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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记”谷秘紧跟着出了办公室，见前面的费记突停下了脚步，他也赶紧止住脚步，不解地着费记。

费记没搭理他，回头了一眼不远处的办公室，犹豫两秒，蹬蹬蹬地下了楼。

谷秘连忙跟上。

一楼还有一部电话，是县里对外公开的电话，有什么事大部分都打这个电话。里面的办公室主任到费记进来，吃了一惊，连忙起身“费记”

费记摆了摆手“我要用一下电话。”

办公室主任会意，连忙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屋子里只剩了费记和谷秘两人。

费记拿起电话，拨了两个数字，又放下，侧头问谷秘“你说那个余思雅真的会将饲料厂搬到省城吗”

这可问住了谷秘。他哪知道余思雅怎么想啊可又不能不回答费记的问题。谷秘只能硬着头皮说“也许吧。”

费记摩挲着下巴，朝谷秘点了一下头“如果将你换到余思雅那个位置，你就说说吧，你会不会将饲料厂迁到省城”

谷秘小心翼翼地着费记“那，费记，我真说了啊”

费记白了他一眼“让你说你就说，你跟余思雅算是同辈人，我想了解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谷秘大着胆子说“换成了我，我肯定迁。在辰山县那小地方多不方便啊，谁不想往省城这样的大城市跑别人没门路，她有的是门路，不说高市长，还有那个什么报社的主编，学校的老师、同学，多少人脉在省城啊，去省城可不亏，遇到什么问题也能找人。尤其是咱们市”

余下的谷秘支吾了过去，没有明说，不过费记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余思雅在省城关系人脉很广，助力颇多，可在他们丰宁市呢，不但没人帮忙，还有个别人卡他们的脖子，连粮食都不批给他们，还要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奔走。

这么一对比，换了个性格冲动的，早拍桌子不干了。市里不是担心她将饲

料厂迁到省城，要求她将饲料厂迁去市里吗那她就偏偏要迁去省城，人家有高市长撑腰，别的人也拿她没办法。

“哎”费记长长地叹了口气。

谷秘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很不安“那个费记，我，我就瞎说的，每个人想法不一样。余总现在还请假跟着梅记一个县一个县的跑，向咱们求助，肯定不是我这么想的。”

费记轻轻摇头“不管她怎么想，但都不能是她从咱们平化县回去之后就决定将饲料厂搬迁到省城，不然市里肯定会把这笔帐算我头上。”

谷秘愕然“这这关费记你什么事啊”

费记无奈地说“谁让她最后一个来找的是我呢。谷秘，你以为市里为什么会提出要求让饲料厂搬到市里再给予一系列的政策倾斜呢”

谷秘还没想到缘由，费记已经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饲料厂的前景远超清河鸭其他产业，清河鸭食品没有可以不吃，零食而已。清河鸭羽绒服很多人穿不起，可以用棉袄替代。可猪肉呢家家户户谁离得开猪肉一个月不吃肉就馋得谎，猪饲料可是关系着全省乃至全国的养猪行业发展，你清河鸭以前省报、电视都上了好几次，省里过问过清河鸭吗没有，可知道了猪饲料的效果，省第二养猪场立马采购试用。没上面的意思，第二养猪场怎么可能大手笔一次采购那么多猪饲料一旦清河鸭猪饲料的效果得到验证，到时候不用清河鸭，省里就会帮着推广的，毕竟这是关系着国计民生的大事，关系着千千万万老百姓桌子上的那口肉”

谷秘恍然“原来如此，这饲料厂以后就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难怪市里想抓在手里。”

“是啊，我都眼红，这老梅运气可真好，清河鸭怎么就独独在辰山县这个小地方建起来了这余思雅怎么就不是咱们平化县的人呢”费记忍不住感概。

这话谷秘不好接，在一旁陪笑。

费记撑着额头，感慨完又叹了口气。

谷秘这下明白

了费记苦恼的事情，连忙说道“费记，你是想打电话到市里说明这个情况吗”

费记轻轻点头“总得问问市里什么意思，别真把余思雅推之门外了。虽然饲料厂在辰山县，咱们顶多跟着喝汤，可到底是一个市，相邻的县，他们发展了咱们多少受益，真要搬去了省城，辰山县吃亏，咱们丰宁市、平化县一样落不了好。而且黎市长很重清河鸭这个饲料厂，余思雅真要搬厂走了，黎市长心里肯定不高兴我，觉得是我没做好工作。”

谷秘为他鸣不平“这怎么能怪费记呢，这不是上面有些人的意思吗”

费记说“怎么不能怪清河鸭饲料厂的前途不可估量，真搬走了，是整个丰宁市的损失，我要不知道就算了，我明明知道余思雅有这个打算，没向上面反映，装聋作哑，这就是我失职。”

谷秘听了有些悻悻的，问“费记，那这个电话还打吗”

费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拿起电话“打吧，黎市长还是比较支持清河鸭的，总要向他及时反映情况。”

谷秘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黎市长办公室的电话。

等电话接通，跟对面的秘确认情况后，谷秘才将电话递给了费记。

费记已经收拾好了刚才有些烦躁的情绪，接过电话笑道“黎市长，你好，对，是我，有点情况想向你反映。”

黎市长了一下时间“两点我还有个会，最多给你十五分钟。”

听到这话，费记赶紧切入主题“好的，黎市长，是这样的，今天中午十一点，梅记带着清河鸭的余思雅突然到咱们平化县来找我。”

黎市长放下喝茶的杯子“他们俩怎么会突然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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