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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活下去。”

柳柒泪珠止地往下流，他断摇头，嘴里重复道：“恨你，恨你。”

“对起，让你久等了……”云时卿低头亲吻他眸、面颊和嘴，每一次触碰都格外温柔。须臾，他又问道，“棠儿个月才出生吗，何会早产？”

柳柒道：“当初蛊毒复，让孟大夫替施针封筋脉以防蛊气扩散，遭遇海寇追杀强行运功动了胎气，得下便艾灸催产。”

云时卿想起韩瑾秋曾说过话，孩子出生时蛊虫会撕裂宿主腹部与胎儿一同破体而出，顿觉心头苦涩，粝指腹抚过他眉梢，哑声问道：“很疼对对？”

那些苦痛历历在目，柳柒&xeoo摇了摇头，一双凤目水润，端惹怜惜。

云时卿再度拥他入怀，两久久未言。

临近午时，司忧带着棠儿返客栈，云时卿叩拜了他，旋即从师父手中接过熟睡孩子，尽管动作生疏笨拙，可底温柔&xeoo掩。柳柒耐心地教他如何搂抱孩子，两凑在一处说个停，司忧挪开视线，旋即掩上房门默默离去。

除了朱岩和夕妃慈外，柳逢也在此行列，他从扬州带了许多糕点吃食，全出自柳夫手，因天气寒冷故，大部分都保存得宜，仅少数变了味儿，可弃食。

入夜气温骤降，柳柒吃过药便入睡了，云时卿静静陪了他半晌，转而前往司忧房间，直到亥时方才折。

灯花轻轻跳跃，在沉寂寒夜里炸出一声清脆油脂响，云时卿在门口伫立良久方才举步到前，视线凝在沉睡身上，眶逐渐变得红润。

方才师父说了柳柒产子时所遭受罪，他和棠儿俱都趟过鬼门关，最能活下，实属神明庇佑。

云时卿翻开柳柒行李，皮影、狐狸和木偶全部被完好地保存着，然而其中那只酷肖柳柒木偶上面&xeoo留了几个深深牙印，正他生子时所咬。

云时卿强忍酸涩握紧木偶，半晌适才依依舍地把它放了去。

铜炉内炭似乎快要燃尽了，温度略降，柳柒于睡梦中拧紧眉梢，轻轻咳嗽了几声。

云时卿立刻往炉中添进几块木炭，旋即脱鞋上，钻入被中把搂在怀里。

“晚章。”

他听见柳柒呢喃了一声，立即应道：“嗯，在。”

柳柒把脸埋进他颈侧，很快便安静下。云时卿收紧手臂，轻轻抚他瘦削背，“吵醒你了？”

柳柒摇了摇头，瓮声道：“你离开就醒了。”

云时卿心头一紧，柔声哄道：“走了，你安心睡。”

柳柒贪恋他身上热意，由环他，将身体贴得更紧了些：“你去师父那里看棠儿了？”

“嗯。”

云时卿道，“师父说他要去执天教给你寻解药，让们暂且安定下，柒郎想在何处落脚？”

柳柒道：“离京越远，赵律白就越找到。只过如此一，咱们都无法尽孝双亲了。”

云时卿抚他脸，温声道：“叔翁和叔母都希望你能平安活着，爹娘亦如此。你若想尽孝，等以风头过了，咱们再带着棠儿便。”

思索片刻，柳柒抬头看向他，询问道：“想去外，你意下如何？”

云时卿笑道：“柒郎决定就好。”

柳柒很快又皱紧了眉：“只如今天寒地冻，北边山很难翻越，况且棠儿小，怕他承受了那样恶劣天气，如等年暖再北上罢。”

云时卿低头索要了一个吻：“一切听从娘子安排。”

柳柒红着脸推开他脑袋，说道：“那就先在里落脚，看看城郊否合适空宅，暂且上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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