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想独处时可从来不飞,她可不希望让时不时袭来的绝望侵染她最大的爱好,绝不。每当莫里亚内心被这种情绪占据,她都会去森林里转转。很久以前,甚至早在被人类的农场逐渐侵占之前,伊利诺斯州最大的几片森林就已经消亡了,但还是有些树林被允许保留了下来,其中有些就位于乡村俱乐部旁。莫里亚把她的车停在空旷的路上,漫无目的地走入树林间,希望这样做自己就能要独处多久就独处多久。
她从前很少像现在这样心烦意乱。比烦躁的情绪更糟的是,她知道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不过她每次像这样心乱如麻的原因也大多如此。自事件之后,每天早晨她都忍不住去想她究竟还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很多天夜里她都花时间回想生活中的美好,然而一到早上醒来她还是经常加倍厌恶自己。
只有被树木环绕她才能放空自己;只有在熟悉的小径中跌跌撞撞,她才能放声哭泣,不必担心会有其他人找到她。之前从没人想跟她出这种门,为什么他们现在开始想了?她发现大自然的气息比她还是人类时能让她安心得多。那时生活虽然也只不过是能勉强忍受,但至少它没被艾奎斯陲亚的法术强行夺走,没被换成现在这幅她极力抗拒的鬼样子。她现在只能从树丛间找到些许慰藉。
有时她会带上一柄小斧,用嘴把它甩出去,将其深深嵌入树皮之中。这确实非常危险,但只有这样她才能享受到其中的快感。有时她都希望自己没拿稳,从而砍伤自己的致命部位;有时她只是胡乱踢打,用蹄子将各种东西彻底摧毁,比如灌木和小树之类的。蹄子确实比人类的手掌要结实多了;还有时她确实觉得自己勇于尝试,于是她就会试着释放法术。有次她点着了一小片森林,还好面积不大,她还控制得住火势。尽管她怒气冲天,如果她真想用魔法发泄一番,她还是会带上灭火器的。
但她通常的发泄手段今天都没让她有所缓解。“废话,当然没用了!”她大吼大叫,用蹄子猛踢树干。树木沉默以对,只在她腿的冲击下微微震颤,全株轻轻摇摆。“当然是你摊上这事!”她奋力猛踢,一蹄比一蹄踢得重,想借此用更剧烈的疼痛压抑自己。确实更疼了,但并没有效果。恐慌依旧存在。
“你明知道会出这种烂事,你却根本不停手。你明知道会出这种事!”她短暂思考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思绪沿着逻辑链条一路飞奔:莫里亚怀孕了,她对此很确定。这不只是因为那见鬼的阳性条带少了一条,虽然这证据已经够明确了;也不只是因为她开始在清晨感到恶心。这种恶心感会如影随形一整天,每当她闻到饭菜的气味时都会发作。
不是因为这些。最致命的证据来自于她一直都想掌握的能力:魔法。这段时间来她开始能与魔法产生共鸣,虽然只是在她体内才可以。她能勉强感受到“魔法场”的存在,正是它让一切魔法成为可能,也正是它将她的种族逼入毁灭的绝境。她现在还感觉不到从所有生物体内流出的所谓“辐射”,但即便没有假角,只需稍稍集中精神她就能感受到有能量从她体内涌出,和她自己的虽然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那东西现在也就是一团复杂点的细胞,对吧?那她怎么现在就能察觉到它?在学习魔法的过程中她有很多方面没能完全理解,但在她意识到她体内感觉到的东西是什么之后,所有这些都变得清楚明了。秘能辐射很柔和,就像湖面上微弱的波纹一样难以观察,她现在也确实看不到它,但当她穿行其间时,她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即使乔瑟夫的描述有任何指导价值,那也只表明她目前的感知还极端模糊:乔瑟夫说他能感觉到周围几十米的区域,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指出各种生物——尤其是小马的位置。他甚至能察觉到其他人情绪激动,不过他辨别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情绪。
关于最后一点,她了解得实在太多了,这就是她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出门跑到这来。她内心翻江倒海时乔瑟夫都会知道,然后就会试着笨手笨脚地安慰她。比这更糟的是,如果她都能察觉到她体内的小生命,如果她将近一周以来都能察觉到它的存在(虽然她用了好几天才想到它大概是个什么东西),那么她就很确定他也一定能感觉得到。
他们就要做父母了。在某人为其进行了最终医学诊断之后,她绝望地承认了这一点,无可抵认,无路可逃。在这样一个医学不复存在的世界,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小手术也可能会夺去她的生命,而且现在他们需要有尽可能多的人帮助重建社会,她阻碍人口增长的想法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而且即使第一批移民都留下来,即使还有其他人前来……伤害孩子的这个想法也让她痛苦难挡。
但矛盾的是,她对伤害自己就没那么在意了。这是种超乎理智的冲动,从不符合逻辑。所以她干嘛要跑到这来?她还在指望些什么?这两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这不是说真有谁问过她这些问题,其实都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当她了解到亚历克斯忍受住了与她类似的经历时,情况几乎变得更加严峻:这向她明确表明了她完全有可能承受住所有这些侮辱,并最终欣然接受它们,这就是莫里亚未来的写照。另外,亚历克斯的成功还向莫里亚证明了一件事: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类。
你连这都算不上了,在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低语。她听见了它,立即就理解了它的含义:她唯一的技艺、唯一的爱好——飞行——很快就会触不可及。燃料很快就会变得稀缺,未来她能驾驶一架超轻型飞机就算运气好了,至少她很清楚她绝无再度驾驭喷气机的可能。她唯一热爱的事物就这样在全球各地的油罐和储油车中朽烂。世上有着数千架小型飞机,然而她一架都飞不了。多么残酷的现实。
挣扎活下去的回报足以抵消生活本身的痛苦吗?莫里亚很认真地为之思考,不过还算不上是在进行学术论证。很不幸,在这方面她常常钻入牛角尖。相同的问题她曾想过数百次,不过它们原先可从未如此贴近她自己的生活。
突然间她注意到附近不再只有她体内的两个,而是出现了第三个魔力源。这让她从深思中惊醒,迅速睁开眼睛,起身搜寻着入侵者的身影。
这会是聚居点里的哪位在尾随她吗?会是来自其他聚居点的陌生人吗?还是更糟,是她熟悉的人?事实证明不是,它甚至都不是人类。
她新掌握的魔法感知让她知道该看往何方。有一只鹿正站在那里,是只雄鹿,不过他的鹿角又短又小,可能是因为他年龄尚小,也有可能他只是不健康。但即便如此,她感觉这只鹿也比她高出至少两尺,比她庞大、比她强壮,也许也比她迅捷。
恐惧从她灵魂深处的角落涌现,每晚也正是这里向她低语,向她灌输些阴暗的想法。没错,她的生活确实毫无价值,她最后的巨大恐惧(在事件之前她可是连想都没想过)就要在此化为现实,这就是这个宇宙为她准备好的结局,就好像生活本身还不够混蛋似的。
鹿向她靠拢,嗅了嗅她。她好似一只黄蜂落到了鼻子上般身体僵直,连抖都不敢抖,生怕她会因此立刻遭受反击。
但她并没有。在兴冲冲地闻了她几秒钟后,这只鹿后退一两步,开始与她目光相对。
莫里亚在和她父亲外出狩猎时见过鹿,那时她在按下扳机前也直视过它们的眼睛,但这并没让她放缓手中的动作。她其实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她是有智慧的猎手,而它们只是无知的猎物。
然而从目光中,她察觉到了微小的改变。这证据比从她角部传来的感知更加无可辩驳,向她高声疾呼说这只“无知的猎物”(实话说他从外表看来更像雌鹿)与以往并不相同。
“如……如果我打搅了你,对不起。”她深呼一口气,尽力让她的声音平静下来。“我每隔几天就来一次,可能是闯到你家里来了,但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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