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散去,一片冷清,顾老太太手中的扫把掉在地上,一声清脆,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先进来吧。”顾老太太走在前面,挺起背,格外精神。
顾方归和手下人交代,跟在赵期期后面进去了。
店里自然不是谈事的地方,顾方归跟着进了宅子的大堂,微微有些惊讶。
“你可,想起来什么了?”
上次赵期期和顾老太太说过,若是顾方归想起来什么,就会过来,让她放宽心,当时她只觉得大儿媳只是在安慰她罢了,没想到,儿子,真的回来了。
顾老太太太在外面看到顾方归来了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浮动,如今坐下来,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顾方归看着,内心也并不平静,却还是摇了摇头:“这位老夫人,我,确实是没有想起来什么。”
“不过,我对您,确实是有一些熟悉之感。”
他实话实说,想让老人家不要这样伤心,也担心自己的话太过于直接而让人情绪起伏太。
顾老太太擦掉泪,神情也不似第一次见到顾方归回来后悲观:“好、好,没事,慢慢来,只要你愿意来这,说明啊”
接下来的话,顾老太太没有说出口。
赵期期接过话,当断则断:“顾大人。”
她这冷硬的态度,让顾老太太和顾方归都有些错愕。
“赵夫人,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顾方归礼貌而又疏离的态度却是让顾老太太有些刺痛。
“您失去记忆,唯有身上的衣裳上绣着的顾字,令您有所归依,而如今我也拿出一件我绣的同样有一顾字的衣裳,看您的反应,应当是一样吧?既如此,您还有什么不明白?在犹豫什么?”
顾方归想要解释自己的彷徨与不安,赵期期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我不要紧,相信您到了如今的身份与地位,也并不会与一个乡野村妇在一起,这没关系,咱们可以和离。但是如此年迈慈母在前,家中有五个孩子在等,敢问顾大人,就算贵为宰相,也不敢不尽孝道吧?言尽于此,娘为你伤神多年,你们好好说说话。”
赵期期步履轻快地走出去,畅快地舒出一口气,将事情说清楚,终于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影响,当然,最重要的是,把和离的事情说清楚了。
她快步离开的步伐,落在顾老太太和顾方归眼里,就是太过于伤心而不敢面对,两个人不愧是母子,一个露出心疼的表情,一个沉默了。
“你你不要把期期的话放在心里,她只是气话罢了,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之后,她跟从前变得完全不一样,我们这个家都因为她变得越来越好。”顾老太太如今对赵期期是完全地改观,并且话里话外都是以她为主的意思。
“我,我知道的,娘。”
顾老太太有一些晃神,她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失踪多年的儿子,真的平安无事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哆嗦着手扶向顾方归的手,老太太其实身体很好,此刻是因为太过激动才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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