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顿了顿,抬眉看了看书生背后几人,做恍然大悟状,“哦,是这几个墨人的缘故?要不我帮你打杀了吧,你也好趁早解脱!”
书生背后几人先是看到同伴尸体化为墨汁,然后又看到原本文弱不堪的书生如此身手,早已目瞪口呆,此时听老者言语,均是一头雾水。
那瘦削女子拉了拉书生衣袖,“秀才,到底怎么回事?”
那秀才回头,目光温柔,宠溺地抚了抚女子手背,“芙妹,别怕,日后再与你细说。”
张有为此时也是疑惑无比,转头看了眼堂哥,压低声音问道:“哥,什么是墨人?”
张有德回想一下,轻声回答道:“听语文老师讲,语文仙法大成者,可以妙笔生花,洒墨成灵。耳熟能详的,如那昔年语文大家王冕,于池边洗笔,就幻化出一棵梅树,人称墨梅。这种文字或墨水幻化的生灵,在修真界被称作文灵,也有叫墨灵的。墨人,顾名思义,就是文字或墨水幻化出的生灵是人。”
张有为恍然,看了看书生背后几人,难道这几个人都是假的,是墨灵?
黑衣老者见书生与身后女子搭话,竟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手掌一挥,一把血色长剑出现在手中,黑雾缭绕,似有模糊人影苦苦挣扎其中,伴着如泣如诉的凄厉声响,散发出浓郁的血腥之气。
那书生见到长剑,终于变了脸色,怒喝道:“血魂阵,你身为修真之人,竟然修习如此歹毒法门,不怕天谴吗!”
老者冷笑一声,“区区几万生灵而已,被老夫取用也是他们的造化!”
书生大怒,灵笔挥洒,道道灵纹现于空中,然后急速漂掠而去,印在客栈四周墙壁,将整个客栈包裹其中,画地为牢,竟似乎要与那老者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老者栖身而上,手持长剑斩下,竟不是斩向秀才,而是冲那瘦削女子。
张有为见老者这般,不禁暗骂一声无耻。
就见那书生挡在女子身前,手握灵笔,笔尖点在长剑上,左手成掌,拍向老者心口。那老者递出拳头,挡住书生手掌。就听“砰”地一声,两人均倒掠而回。
书生退后两步,吐出一口血来。
那瘦削女子见书生受伤,担忧地叫了声秀才,然后怒目看向老者,不管不顾的飞身而上,嘴里喝道,“排山倒海”。
与此同时,那伙计也同时扑向老者,手指成刀,指向老者眼睛。
那书生想要阻拦,却是晚了。
就见那老者双手握剑,嘴中念咒,一片血雾凭空出现,整个客栈都沾染了浓烈的血腥气。
女子和伙计置身血雾中,身形猛地停滞。那老者桀桀一笑,挥剑斩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就将两人劈成两半。
在几声凄厉哭喊中,四半尸体落地,发出咚咚声响。
那伙计已然气绝。
那女子上半截身躯在地板上挣扎几下,唤了声秀才,也再无声息。
随后,地上残躯竟然也如蜡烛般消融,流出黑色液体,似乎如墨汁一般,很快地板上就只见黑色一片,再无半点人影。
那书生眼见此景,怒火攻心,又喷出一口血来,只是身后传来一声重响,却是那个被唤作湘玉的女子受惊过度,软绵绵栽倒。
“老板娘!”
书生扶住那女子,目光朝楼上看了眼,抓着女子轻轻一推,那女子便轻飘飘飞向二楼,又轻飘飘落地,正好落在张有为二人身前。
而后,那书生看向黑衣老者,轻声道:“你,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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