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笑了笑,走近前压低了声音道:“父皇,儿臣不傻,不会拿一颗真心去捂一块注定无情的石头。这也是您用行动教给儿臣的道理……”
男人长叹一声,闭上眼,无力道:“罢了……如今看来,你和朕,也挺像的……”他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彻底没了声响。
殿内安静了一会儿,楚王伸手探了探老皇帝的鼻息,朝一旁的老太监道:“父皇走了。”
老太监愣了愣,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嚎。
老皇帝驾崩了。
楚王成了新皇。
秦将军无言地拿着他的战戟往乾清宫门口一站,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的消息传出来时,白黎和栾昀棠正坐在离京的马车上。
他们要回云罗山去了。
离开前他们去了一趟被封存的将军府,只是站在门口,没进去。
匾额已经被摘了,紧闭的门锁常年风吹雨打,早已不牢靠,微微敞开了一点门缝,让人能窥见里头荒芜的光景。
“要进去看看吗?”白黎问他。
他说:“不了。物是人非。”
随后栾昀棠就带着白黎离开了。
赶回来的暮行向他们禀报了宫里的状况。
白黎唏嘘不已,“这老头,临死前还要说这么一句话来膈应楚王。”
栾昀棠闻言忍不住笑了笑,“是啊,是不是特别讨厌?”
白黎重重地点了点头,又疑惑道:“那位秦将军,为何愿意帮楚王?”
栾昀棠垂下眼眸,道:“他曾是我父亲的部下。”
“我们就不说他了。”栾昀棠撇开话题,转而问他,“你这次又给你师傅和师兄师姐们带了什么东西?”
说到这个,白黎又开心了起来,“就是一些酒和京都的特产,我还给两位师姐带了新布,她们可以给自己做两身新衣裳。”
栾昀棠算是发现了,这小子对待他的师姐们时,总是比对待师兄弟们要殷勤许多,于是他吃味道:“你怎么对你师姐们这么好?那几位师兄都没见你这么上心。”
说起这个,白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自小在云罗山长大的嘛,山头上的师兄们不会照顾小孩,还总是逗弄我,只有师姐们会照顾我,有时遇上打雷暴雨,还会来哄我睡觉……她们与我而言,就如同亲姐一般。”
话都这么说了,再吃醋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栾昀棠只能悻悻作罢。
马车驶出城门后,一直坐在后面那辆马车上的苏雨来同他们告别了。
苏雨接下来要去江南。
白黎对她说:“江南有个回春医馆,呃,比较难找,不过林老板是我们的朋友,你若是遇到什么急事,可以去找她帮忙。”
苏雨郑重地向他们道了谢。
两辆马车便在此分道扬镳,各自走向更美好的前路。
“栾昀棠,你吃不吃糖炒栗子?”
“不吃。”
“啊?真的不吃吗?真的真的不吃吗?”
“……拿来,我给你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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