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没有完全呛出来,就被傅江川掐着了脖子,这让姜束几乎喘不透气,憋红了脸才终于挤出一句话。
“我只是想看到我妈,傅江川,如果没有遇见你、喜欢你,我应该能活着见到我妈的,对吗?”
姜束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傅江川的脑子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像是电脑突然死机一般,根本没有办法深想这句话的意义,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姜束的脑袋已经被他按在了水里。
姜束不停的挣扎,这是人类面对死亡本能的反应,可即便这样傅江川还是不肯松手,连傅江川自己也有些糊涂了,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被姜束气急了,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样。
姜束逐渐没了力气,也终于挣扎不动了,湖水还是一样的黑暗冰凉,姜束有些惋惜,为什么要救他呢,救了他现在不还是要他死吗,为什么非要让他再受一遍这种痛苦才肯罢休,他不明白,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真的欠了傅江川呢……
意识越来越模糊,姜束能感觉得到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也好……解脱了也好……
这样想法的最后一秒,他突然又呼吸到了氧气,干呕之余开始贪婪猛吸了几口。
“这种滋味你记住了吗?还想去死吗?”
姜束的视线逐渐模糊无法聚焦,最后的余光里看了一眼傅江川,真奇怪啊,那是什么眼神,怎么嘴里说着那么狠心的话,眼眸里似乎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心疼呢。
姜束还想再反驳什么,可现在的他深知自己撑不住太久,随后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姜束就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了,这个地方他太过熟悉,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冰冷的铁链。姜束叹了一口气,反复追问这些年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好像从一开始,姜束都是自己画地为牢,作茧自缚,连这样的下场他都觉得是自己活该。
身体很虚弱,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做无用功了,姜束靠在角落,视线还是不够清明,恍然看到自己当时收拾暗阁的时候藏在这里的一些照片,那些照片落了灰,已经看不太清面孔了,看不见当时拍下那些照片的时候傅江川是什么样的表情,姜束撇了撇嘴,只觉得事态变迁真是快得可怕。
傅江川是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走进暗阁的,打开门只看见碎了一地的相框,连同照片一起摔在地上,傅江川笑了笑,走近姜束有些讽刺般的开口问道。
“怎么?你现在连照片都觉得不堪入目了?”
“我不明白,这样的我你拿来做什么呢?”
姜束没回答,反问。
傅江川只是看了他一眼,唤了李嫂进来收拾了满地的碎片,没有打算回答姜束的意思,转身离开。
李嫂是傅江川用了很久的保姆,姜束的事,李嫂都是知道的,看着这样的姜束连李嫂都很心疼这个孩子,确定傅江川离开后,李嫂才开口想劝劝。
“小束,你就跟阿川服个软吧,阿川也不是个心狠的孩子,你不知道,自从你在这里,阿川也是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李嫂上前拍了拍姜束的肩膀,发现姜束已经瘦的侧脸都凹陷了进去,心疼的落了泪珠。
“小束,你听李嫂的,别再和他怄气了,你看你现在瘦得都不成形了,我看着真是心疼。”
姜束是一定不会相信的,傅江川还是喜欢他,一点都没变。
他只知道,他这一生不幸的开端都是遇到傅江川以后开始的。
所以姜束只是对着李嫂笑了笑,轻声回答。
“没关系的李嫂,真是抱歉要麻烦你收拾这些,我也没法再给你帮忙了,收拾完这些早些休息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李嫂只能无奈叹气,收拾完一地残骸便退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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