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喜欢就好。”泠夜还是这个最初的回答。
不管潘多拉在过来的途中怎样强调一定要安慰眼前这个少年的情绪,但是泠夜对亚伦的过去不感兴趣,或者说是对亚伦本身这个纯粹灵魂的存在也不感兴趣。但是如果他的存在影响了哈迪斯真身的觉醒,那么泠夜就不会坐视不理了。
亚伦一连听到了两次泠夜态度淡淡的回答,湖蓝的眼睛之中泛起了点点的无奈之意,在他原本冰冷的脸此时看上去竟有几分宠溺。
“真是不可思议,在你面前,我竟然觉得什么话都是可以说的......”亚伦轻喃着,“我去见天马的时候,那家伙还叫我和你一定要弃暗投明,以前你和他一起在圣域修炼对吧?他还和说那时候的他还想带你来认识我,让我帮你画一张画像,因为他说,你是他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而我是他认识的最擅长画画的人,我们两个人的组合一定无人能敌......”
亚伦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画面,他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呵呵,天马,果然不愧是我曾经的挚友......只可惜,我现在是冥王,而你现在是冥后,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亚伦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自嘲的意味,他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然后微笑着把画板上的画像拿了下来,在画像接触到亚伦手指的一刹那,彩色的画像在这一刻化为了灰烬,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救赎,亡者的世界里没有痛苦,没有疾病,没有饥饿,一切都是绝对平等的,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也是那么想的吧......?在这个没有烦恼,不用受人欺负的冥界之中,他们一定能生活的更加幸福,是我拯救了他们,只要继续作为冥王,我就能拯救更多的人......”
亚伦望向泠夜的眼神,清澈见底,就宛如世界上最纯粹的宝石,流荡着最动人的光芒。
泠夜依旧没有说话,精致的脸上满是漠然的神色,一头漆黑如瀑的长发静静的垂散在腰间,泠夜整个人就如同空谷的一株幽兰,静静的,又散发着高贵清冷的气息。
过了很久,泠夜抬起头,她注视着眼前的亚伦,然后缓缓开口道:“平等?拯救?真是天真的想法。”
“泠夜有什么别的看法吗?”亚伦愣了愣。
“世界上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平等。你所认为的拯救也不一定是他人真正渴望的救赎。”泠夜无比冷静地看着亚伦,字字诛心。
亚伦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口,嘴里辩驳着,“不对,不是这样的......死亡,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救赎啊!我是正确的......我带给了孩子们救赎......”
泠夜看着这样的亚伦,眼神没有一丝因为情绪有些崩溃的亚伦而心软,继续陈述道,“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不......不是的......不是的......”亚伦痛苦地蹲下了身子,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额头上青筋暴出,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
明明你我之间才是最值得被信任的一方......明明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剧烈的疼痛之中,亚伦忍不住抬起了头,看着居高临下望着他,目无波澜的泠夜,周身混乱的神力,终于崩溃,暴虐的死亡之力一瞬间充斥着整个画室,又穿透了画室,扩散到整座偏殿中。
泠夜微微皱了皱眉,伸出手在亚伦额前一点,紫色的光晕透过指尖扩散开来,将亚伦周身乱窜的死亡之力瞬间压制住。
“安静一点。”空灵的声音如一汪清泉,灌进了亚伦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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