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沈明恒就被老爷子赶到了b市,周日早上温栀开车过去高尔夫球场。
阴天,但天气预报没有雨。温栀穿了一套白色运动装,头发扎起来,她化着轻薄的淡妆,起来十分的显小。
微风徐徐,刮的是暖风。温栀跟老爷子坐车到球场,老爷子比上次见面更瘦,背有些弯。
“我以为你会放我鸽子。”老爷子开球位置落的不错,他表情也缓和了,“这几天也不来家里吃饭。”
温栀说,“我很有契约精神,不会放您鸽子。”
“考虑的怎么样”老爷子了温栀一眼,握着球杆站直。
温栀也站直,沉默片刻,道,“我拒绝。”
“为什么”这出乎了沈老爷子的意料。
“我跟他可以一辈子不结婚。”温栀直视老爷子的眼,“我觉得感情若是真的好,不需要用婚姻来约束。感情若是不好,婚姻也无法约束。至于公司,我想慢慢走,一步一步来,我不急。”
温栀向远处昏沉的天空,道,“我的婚姻不是买卖,我走出来,就不会回头。抱歉,他其实也在尝试着回去,您可以试着相信他。”
“你想过没有。”老爷子往前面走,说道,“假如有一天感情没有了,那你一无所有。婚姻至少能保证一部分财产,保证你将来的生活。”
“我不相信我这辈子做不成事业。”温栀跟在老爷子身后,“我才二十六岁,我有的是时间去拼。我不会一无所有,即便将来我们分开,我也不会一无所有。”
沈毅文是想替沈明恒绑住温栀,很有意思的是,温栀拒绝了。
他停住脚步,“可是沈家的财富,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并不是努力了就能达到,这需要很好的机遇。”
“我和沈明恒住六百平的房子里,那套房子价值不过一亿出头,已经是很好的地段。”温栀把球杆递给球童,单手插兜往前走,“我们两个开的车,加在一起一千多万,也不会每年都换车换房。我和沈明恒没有什么花钱的好,这些消费我现在的收入就付得起。”
“我的成功并不以恒融集团为标准。”温栀说,“衣食无忧就好。”
沈毅文笑着转过头去,一时间不知道温栀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什么”
“我希望,我和沈明恒之间的感情不要掺杂太多利益。我喜欢他,我付出感情,我想要的是他回应我以感情,而不是金钱。”温栀见过太多一开始感情很好,最后走散了的,有钱的付出利益,渐渐的就以为利益便能满足对方的感情需求,便不会再付出感情,“我不想我们之间最后落于尘埃。”
温栀那天从沈家出去,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我把全部资产捐出去,是不是更利于你们的感情的稳定”
“与我无关,那是您的自由。”温栀抬起下巴,轻笑,“您知道吗我们这一次是怎么开始的”
“这一次”沈毅文打出第二杆球,这回打的很差。
“我十四岁时遇到过他一次。”
“冰岛那个小姑娘是你”沈毅文把球杆递给球童,不想打了,他对温栀跟沈明恒更感兴趣。他只知道沈明恒回来后性格开朗了一些,开始重新跟人交流。他配合治疗,他回来画的第一幅画是光,漫天金色阳光,沈毅文到那副画就哭了。
他开始好奇那趟旅行,沈明恒见到了什么。因为之前跟沈明恒约定觉不干涉这次旅行,他没有刻意去查,沈明恒也没用说过。
他在医院接受治疗,他一直在画画。他画了很多天空,各种各样的天空。有阳光有极光有星空有漂亮的冰川与海面。
沈明恒在很多年后,提过一次冰岛旅行。他说过他遇到过一个女孩,至于那个女孩是谁,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沈毅文有时候也会怀疑,有没有这个女孩。
“是。”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有那个人。沈毅文着面前的小姑娘,虽然温栀长的跟沈明恒那些唯美浪漫的画没有什么关系,但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十二年前,她救了沈明恒。十二年后,他们走到了一起。
“这次见面我并没有认出他。”温栀的语调很淡,道,“我到他的第一眼,生出一个想法,我花钱养他,让他这辈子成为我的人。离不开我的钱,也离不开我的人。”
沈毅文笑出声,他接过拐杖支撑着身体。
“和您如今的想法一样。”温栀说,“他不在乎钱,钱根本就约束不了他。我也是,所以这个协议对我来说,诱惑并不大。”
“只要你不离开他,他这辈子不会离开你的。”沈毅文急促的咳嗽,咳的脸色煞白,“放心吧,我的孙子,我很清楚。”
温栀快步过去,拍着沈毅文的脊背,又喂他喝水,“风大,回去吧。”
“在这里坐一会儿,陪我聊聊天。”沈毅文喝了水,咳嗽的轻一点,说道,“他们都不敢跟我聊天,什么都藏着掖着不说,没意思。”
工作人员送来椅子,温栀扶他坐下,坐到另一边。
“您――是什么病”
沈毅文斜睨她,温栀的脾气很像他,“你又不跟明恒结婚,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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