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雄握住了朱元璋的手,安慰道:“我这些‘不务正业’的学问,不正好是处理这些的嘛!现在黑暗决斗的应急机制也马上要建立起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可要说到做到,俺今后可就靠你了!”朱元璋欣慰道:“关于这些作物的种植地点,大孙准备选在哪里?应天府有多处皇庄,都是可以选择的地点,你想要的话,可以随便挑!”
“我想选江夏侯名下,我待了数年的那个庄子!”华英雄对此已有打算:“死者已矣,能将第一批新作物种在那里,是对大家最好的纪念,也是对黑暗决斗最好的回击!”
“大孙果然有情有义,如此处理俺也觉得很合适!不过俺之前让锦衣卫调查周德兴,他的田产都是合法所得,虽然藏匿人口,逃避朝廷税收,但是这算是目前税收制度的灰色地带,朝中勋贵和高官大多都有此类行为,仅以此恐怕没法抄没他的田产。”朱元璋虽然可以以雷霆手段,直接给周德兴扣上“胡党”的帽子,抄没其家产,但是如此一来,刚平稳不久的朝堂难免再起动荡,在如此敏感的时期,绝对是下策。
“那他的独子周骥是不是如史书中记载的那样。。。”
“淫乱宫廷?”上次提出要调查周德兴之后,朱元璋已经看过相关史料,知道了当时处理周德兴和周骥的理由。“确实有周骥跟宫女眉来眼去的传闻,不过还没查到他跟宫女苟合的实据。”
“所以,可能是还没到时候?本来周德兴和周骥,应该是八月被处死。”
“有可能。不过俺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说起来,周骥犯了死罪,未必就要灭了周德兴满门。怕是人年纪大了,猜疑心就会越来越重,历史上那些长寿的皇帝概莫能外,俺也不避讳这一点。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俺就会如史书上所写那般在九月立允炆为皇太孙,或许周德兴是有什么行为不利于允炆,因此稍微露出一些迹象就被俺在八月处死了。但是俺看了后世的历史,觉得这样做虽然能树立一时的权威,却也失去了有共同利益的盟友,届时若有变故,那些大臣怕是巴不得改换门庭。”
“既然如此,还是由我出面来处理此事吧。虽然周德兴目前在京城,但是他的封地在江夏,而上次在他的庄子里发生的黑暗决斗,召唤的就是葬于江夏的陈友谅,因此我想确认清楚,周德兴是否与此有关。”
“这点俺倒是没考虑到!上次俺也说过,周德兴的事情都交给你处置,不管你决定怎么做,俺都给你兜底。如果确实要处死他,记得把他的专属卡片拿回来给俺。”
“专属卡片。。。难道是您卡组里面那些有【淮西】字段的卡?”
“嗯,这些老兄弟们,每个人俺都做了相应的卡片发给他们。现在,他们里面很多或早逝,或被俺杀了,这些人的专属卡俺都收回来放在卡组里,以作纪念。后世都认为俺杀戮成性,但是他们中很多人不懂得适可而止,种种行为与当初俺们要推翻的那些人无异,俺不得不杀!卡组里的卡片越来越多,俺心里也很难受。如果你能让他们收手,不要贪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俺也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那周骥呢,要现在就问罪吗?”
“周骥此事,关乎皇家颜面。若是他真的喜欢哪个宫女,跟俺提出来,俺未必不能把那宫女赏赐给他。但是他现在的做法,根本是目无君上,必须严惩不贷!”朱元璋严厉地说道。
华英雄略作思索,说道:“我明白了!之后我会带蒋瓛一起去。”
翌日。
砰砰砰!
江夏侯府的家丁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赶紧开门,见到门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便说道:“这位爷,今日我家侯爷不见客,有什么事的话明日再来吧!”
“麻烦通传一声,蒋瓛求见。”原来此人正是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蒋瓛。
家丁虽然不认识蒋瓛,但是这个人的气势太吓人,家丁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
“什么?蒋瓛?!”周德兴自认已经十分小心谨慎,自从数年前在福建主持修建防御倭寇的卫所之后,已经尽数卸去朝中职务,回凤阳养老。现在只是因为太子新丧,前来吊唁,便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怎么忽然惹到蒋瓛这个杀神?难道。。。庄子里的惨案被陛下发现了?周德兴深知朱元璋猜忌心极重,就算自己已经快七十岁了,也难保朱元璋不会像处理李善长那样,借题发挥把自己杀掉。想到此,周德兴知道蒋瓛此次绝对来者不善,自己已经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去会会他了。
“老夫早已是个闲散之人,不知蒋大人亲自光临所为何事?”周德兴本来就不喜欢谄媚那一套,况且朱元璋要杀人,根本不是蒋瓛之流可以阻止的,讨好蒋瓛没有任何意义,因此语气冷淡,显得不卑不亢。
“蒋某乃是奉命前来调查十余日之前的一桩命案,不知我和我手下的兄弟们可否进府中一叙?”
果然是这事!锦衣卫查案,谁也无法阻拦,周德兴只得回答道:“蒋大人请自便!”
于是,蒋瓛领着几十个手下的锦衣卫鱼贯而入,周府内一时气氛凝重。
“城西的那处庄园确实是老夫名下,不过老夫平时都在凤阳,京城这里的产业并未亲自打理,此前发生的事情也是手下之人告知的。因此,关于此事,老夫并无更多信息可以提供,今日恐怕要令蒋大人失望了。”周德兴喝了一口茶,故作淡定道。
蒋瓛则没有动茶杯,直接回答道:“是否有更多的有用信息,并非由蒋某判断。”
蒋瓛是锦衣卫指挥使,皇帝心腹,朱元璋最信任的人之一,言语之中似乎在说今天不该他说了算?周德兴惊讶道:“蒋大人的意思是?”
“今日蒋某只是带人证前来与侯爷对质,侯爷所言是否属实,自有人证进行分辨!”
“人证?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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