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绕过一个又一个街区,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又被雨刮扫过,汇聚成浅流,像极了眼泪流过伤心的脸庞。
曲岚的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分不清脸上的水迹是雨水还是泪水,淋湿的T恤衫贴在身上,被车里的空调一吹,有一种透骨的冷!
她讨厌秦晋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也不喜欢自己的忍让和逃避!
她应该大大地发一通脾气,用枕头砸他,用拳头捶他。如果是两年前的曲岚,一定会这么做的,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
她想不起自己的改变,只觉得爱情实在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让人迷失,让人陷落。
最可怕的,是她还会被同一个男人伤到!她不是不爱他了吗?为什么还会受伤呢?
车子停下来,她付了钱,麻木地开了车门走下去,愣愣地在雨中站了几秒才迈步往大楼走去。
“岚岚!”同样没有撑伞,也被淋得浑身湿透的秦晋从后面追上来拉住她,把她揽入怀中。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是我不好!”
她眼里漾开的迷雾,嘴角扬起的凄楚都似曾相识!上次她要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已经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
曲岚则像失去了生命力的布偶,依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身上的温度跟她心里的火苗一样慢慢冷却。
“岚岚,你不要这样!你看着我!”感觉不到她的回应,秦晋捧起她愈显苍白的脸庞,被她没有生气的样子吓坏了。
过去的情伤像深植在心里的老茎枯藤,被新的眼泪浇灌后长出带刺的荆棘,紧紧缠绕在曲岚的心头,有种千疮百孔的狼狈。
她挣扎起来。她不想那么软弱,不想再靠近这个男人被他伤得一塌糊涂!
她不该这样,这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可是她每次挣脱,秦晋都会将她搂得更紧,在进退和拉扯之间,秦晋不得已地用唇吻住她。他的舌带着热烫的温度,尝到她冰凉的唇瓣上都是咸涩的泪水,他的心也跟着揪紧!
曲岚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能狠狠咬了他的嘴唇一口,在他放松钳制的那一刻给了他一巴掌!
也许她打得不够重,也许是雨下得太大,总之她没有听到那啪的一声,但成功地让秦晋愣在原地。
“你走!不要对我吼,也不要碰我!”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得明白。
接下来她应该骄傲地转身离去,可是为什么她的头晕得那么厉害,好像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大楼也在眼前倾覆!
“岚岚!”秦晋接住曲岚突然软倒的身体,用手轻拍她的脸颊想唤回她的意识,却只听到一直下个不停的大雨回应他的呼唤。
*********
曲岚连续发了两天的高烧,第三天热度才退下去。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身边陪伴着她,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话。
那个声音好熟悉,好温柔,难道是她的梦吗?
谁?是谁……
她清醒过来,发觉望着她笑的人是小泷植野,他小心地拔掉已经输完的盐水,扶她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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