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贯化悲愤为食欲,对着桌上的食物发起猛攻,拳头大的丸子三两口就吞下肚,一整只的水晶肘子吃得骨头上连肉丝儿都不剩,黄烨看着他如洪荒猛兽一般的吃相心里居然有点小慌,胖子也急切地吃着,又想劝说陈大佬留一点,他想打包。
黄烨干脆先把那盘海苔花生抢到自己面前,一口花生一口酒,吃得津津有味,“我有个折中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陈一贯停在那里,满嘴满手的食物,“十么棒法?”
“甬城大学训导处主任目前空缺,是一个有编制的职务,不过是事业编。”
“吼啊吼啊。”陈一贯拼命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满脸兴奋向黄烨走去想握手致谢,黄烨吓得跳起来,“滚滚滚,我的意思不是让你直接当主任。”
“那干什么?”陈一贯站在那里不乐意了,不让我当你说什么呀,耍我啊?
“编制是要考的,卷子都是统考,谁也没办法,公平公正,你知道吧?”陈一贯点点头,这些奶奶都跟他讲过,现在对上了。胖子见他点头,往嘴里塞满了东西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学历,在高校里,你没事儿可以去旁听课程,通过学习一点点把学历提升起来,至少先有个考的资格对吧?”陈一贯又是连连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好人啊,这是手把手在教自己如何一步一个脚印去考上编制。
“同时呢,也算是你提前熟悉一下工作,你放心,这个岗位我可以帮你一直空着,实际上你行使的就是训导主任的权力,等着你过两年有学历有能力了再去考,直到你考上为止。前几次考不上也没关系,其他人我也找茬让他不合格,或者安排其他岗位,怎么样?这是我职权范围内所能做到的极限了。”陈一贯已经热泪盈眶了,不顾黄烨的挣扎扑上去紧紧握住他的手说:“谢谢您黄市长,我一定努力工作努力学习,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黄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陈一贯的双手中滑溜出来,龇牙咧嘴地抢过服务员手上搭着的毛巾猛擦自己的手,“陆洋么就”
“不用管他,他那猪脑子考不上的。”陈一贯马上说,他现在生怕有人跟他竞争这个岗位,胖子:“???”
“咳咳,还是要管的,你放心,他的岗位跟你不冲突,我决定让他做代理副校长。”黄烨说道。
“凭什么?”陈一贯很不服气,胖子的官怎么听起来比自己的大?
“你不懂。”黄烨开始忽悠,啊呸,循循善诱,“这个副校长和教导主任是平级,而且实际权力远没有教导主任的大。”
“那他管点什么?”陈一贯表示他可不是好忽悠的。
“你说他不能管吧,他啥都能提点意见,你说他能管吧,他说了不管用。”
“这不就是闲职么?”陈一贯嫌弃道。
“没错,就是闲职!”黄烨一拍大腿,在雪白的西裤上拍出一个油手印,让他一阵蛋疼,“就是听着好听,真有什么事完全不顶用。”
“那我呢?”陈一贯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的权力那就大了。”黄烨张开膀子要开始发挥了,“学生犯错是教育一下还是开除都是你说了算,还有平常学校的规章制度啊,都是由你来修改完善,你相当于学校的法官!”陈一贯的眼睛听得都亮了。
“不止这些,你在学校里面巡查,发现违规违纪的,都可以当场处理,相当于学校的警察!”陈一贯连连点头说:“还有呢?”
“还有哦!还有就是,下面老师报告给你的事情,究竟算不算违纪要不要处理,都是你说了算,相当于学校的检察官!”黄烨已经到达极限了,“你别再问了,我刚当市长,自己的职权还没搞清楚呢,总之你的代理副主任权力非常大,是我照顾你才给你的!”
校园公检法啊,听着就高大上,陈一贯非常满意。
黄烨又对他说:“对了,还有一个小事。”
“啥事儿?”陈一贯担心地问,难道说有什么条件?还是有什么竞争对手?他已经准备要物理超度所有可能跟他竞争的人了。不对,这肯定是暗示他要送礼啊,奶奶说过,别人帮你办事,特别在体制内的,一定要表示感谢,幸好自己家里还有一冰箱的珍惜食物还没吃,陈一贯马上抢答道:“黄市长,我懂,最近我那里有上好的龙虾、和牛,还有鱼子酱,等会我给您送过来补补身子。还有,您喜欢野味不?我给您打一只老虎来,虎鞭可是大补啊。”
黄烨一听马上就装了起来,“不是这个事儿,不过我要教育你了,小陈啊,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掺杂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晓得吧?我们是纯粹的兄弟感情!我帮你,完全是因为欣赏你,跟你合得来!”陈一贯更为感动,连连道歉。
“我跟说的小事呢,就是你们明天上班以后,先去学校的新材料研究学院,做个简单的检查,这次你们俩立了大功,老刀跟你们说过吧,要给你们设计和指导,极限使用本源脊髓炎来改造身体。”黄烨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旁的胖子听了紧张了起来,陈一贯左臂化液他是见过的,是透明的颜色,传说中所有的块根据特性都有相应的颜色,发现新种类的块,通常也是先通过其颜色来初步选择试验方法的,本源脊髓炎几乎也是透明的,陈一贯的能力绝对有大秘密,胖子坐直了身体,要听陈一贯准备怎么回答。
“这个事儿啊,谢谢黄市长,明天我就带着胖子去,争取上午就搞定,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立足岗位,开展本职工作了!”陈一贯拍着胸脯道,黄烨死死盯着他的表情,看他不似作伪,只能明天看检查的结果了。胖子在边上听得脑瓜子嗡嗡的,就这样?真的没问题么我的哥?
交代完事情,陈一贯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也不暴饮暴食了,连连敬酒,把黄烨喝到桌子底下去了。胖子打包了十几个菜,看着服务员抬走黄烨,和醉醺醺的陈一贯准备跟着管家出去。
“陈先生和陆先生真的不打算住下么?客房都准备好了。”一手架着陈一贯一手提着一堆打包袋的胖子真诚地说:“谢谢您了,真的不了,那么久没回家,我妈和妹妹该担心了。”
管家见状不再挽留,把两人送到外面等着的豪华轿车上,目送他们离开。胖子有心想问一问陈一贯情况,可是在别人的车上不方便,只能回去之后再通电话了,先和司机一起把陈一贯送到他的床上,胖子才坐车回到自己家。
时间很晚,家人已经睡了,陆母听到声音,穿着睡衣出来查看,“儿子,你回来啦,一切顺利吧?”
“顺利,妈,这是今天在黄市长家打包的菜。”胖子把一堆打包袋递过去。
“黄市长?”陆母看着胖子举起的手,忽然捂住自己的嘴,跑到沙发上坐下嘤嘤哭了起来,胖子大急,追过去问:“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半晌,陆母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对胖子说:“下次你有机会,一定要当面感谢黄市长!”
“怎么了?”胖子疑惑道。
“你的父亲,根本不是犯了什么错误,而是宁氏二房的次子,听说你爸研究水母块有了进展去看,你爸说还没有进入人体试验阶段让他再等等。他竟然直接让人把你爸按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作了融合。融合失败了,你爸也不行了,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就说你爸犯了错误把我们一家子赶了出来,还剥夺了我们的财产。我本来打算把这个事情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想着报仇无望,免得你知道了,一时冲动反而陷入危险。我只希望你们能平安长大,安家立业。没想到没想到”说着又哭了起来。
胖子眼含热泪抱住母亲,轻拍她的后背说:“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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