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碧螺看见叶碧缕进来,有些眼生,忙陪笑着问:“这位小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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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缕止了泪,一边拿帕子拭泪,一边转头看着碧螺打量了一下,笑道:“碧螺,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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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缕有两三年没有来东阳了,又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从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碧螺一时没有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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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叶碧缕一说话,碧螺才想起来,忙道:“原来是叶大小姐。”又问她:“可是齐家老太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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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缕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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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暖阁的门帘掀起,顾范氏带着齐老太太一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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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赵氏跟在两人后面,低着头进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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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忙上前见礼,轻声道:“见过齐老太太、夫人,”又往后探了探,“见过齐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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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范氏微微颔,问她:“三小姐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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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领着齐老太太来到长榻边上,回头对顾范氏道:“回夫人的话,三小姐今儿醒了一次,用了些早饭,就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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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范氏含笑道:“能吃能睡就好。她这个伤,就要能睡,才能静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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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太太两眼含泪,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摸了摸齐意欣头上缠着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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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欣在白天睡得不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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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太太一碰之下,齐意欣渐渐醒了,以为是蒙顶要给她头上换药,朦朦胧胧地嘟哝了一句:“蒙顶,一会儿再换药,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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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缕轻声一笑,声如银铃,在静谧的暖阁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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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欣眨了眨眼,醒了过来。她举目往屋里看去,第一眼就看见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头上戴了五蝠临门的赭色抹额,弯腰低头,含泪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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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齐意欣下意识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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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太太又高兴,又难过,侧身坐在长榻边上,抚着齐意欣的小脸,语带哽咽地道:“头可还疼?有没有觉得晕?胃口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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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太太的手,温暖又和煦,让齐意欣有股特别熟悉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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