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一大早,黎巧娘就发出了一阵令人作呕的声音。她面色苍白,手扶着墙壁,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非常难受。
这声干呕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黎巧娘的婆婆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期待但是又担心她只是普通的身体不舒服,让自己白高兴一场。毕竟她都那么多年没有好消息了,而且身体又那么差,万一不是呢。她婆婆阴晴不定的看着还没缓过劲的黎巧娘。
而黎巧娘的那阵干呕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频繁。每一次干呕都像是要把内脏吐出来一样,让人看着心疼不已。她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黎巧娘的干呕逐渐平息下来。但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受到了影响,显得有些疲惫和虚弱。
看着她擦拭了嘴角,漱口后喝了几口水,她婆婆才上前问道:“石头娘,你上一次小日子是什么时候啊。”
听到婆婆这么问,黎巧娘的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她婆婆只当是她不好意思,催问道:“什么时候啊?你快想想。”
“好像是上个月初。”黎巧娘小声的回答道。她婆婆一听,算起来了时间,脸上有些抑制不住的惊喜,又怕是算错,再心里头又细细的算了一遍。
“你这是有了?”婆婆惊喜的问道。
“我,我也不确定,这么些年都没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昨儿个吃错东西了。”黎巧娘既怕是,又怕不是,她也很紧张。
“嗯,你想的也没错。只是昨天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啊,你还有吃别的吗?”婆婆一听,也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心里头还是有期盼,又再追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我没有吃别的。”黎巧娘连忙摇头,担心婆婆怀疑她偷吃家里的点心。
“那没吃其他的东西,大家都吃一样的,我们大家都没事,应该不是吃错东西了吧,我看八成是有了吧。”婆婆不确定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娘,先煮饭吧。等下我再到村头啊棋叔问问吧。”黎巧娘也不敢肯定,她也在害怕。阿棋叔是在村里的土郎中,村里的人有哪里不舒服的,都是去他那看看,乡里乡亲的他都是收些吃食,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的,他也不会收的。
婆婆看着她还有些疲惫跟虚弱的样子,想开口叫她去休息,张了张嘴,又担心只是不舒服,最终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点头,让她先煮饭。
黎巧娘缓缓地从村头啊棋叔家走出来,脸上满是犹豫不决的神情。她慢慢地走着,心里思绪万千。在娘家的生活场景和在婆家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当她终于走到家门口时,婆婆看到她的脸色,一脸的犹犹豫豫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可能是没怀上,于是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大声斥责道:“你这个懒婆娘,总是找借口偷懒!让你去村头一趟,你却磨蹭到现在才回来!你怎么不干脆等到要吃饭的时候再回来啊!真是倒霉透顶,娶了你这么个懒婆娘!”
“娘,我没有偷懒。”黎巧娘辩解道。
“还说你没有偷懒,村头走回来要多久,你一去就去半天,还说不是偷懒。你惯会找借口躲懒,家里那么多活计,全指望我一个老婆子做吗?”黎巧娘婆婆却是不听她辩解的,依旧大声的嚷嚷着,也不忌讳邻居知道。
看到婆婆这样的态度,黎巧娘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是阮棋叔说,说我有了。我这不是多年没消息了嘛,心里有些担忧,所以就想着走慢点,免得出什么意外。”
“不是什么不是!哎呀?真有了?”她婆婆本来还骂得挺起劲的,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变得惊喜而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真的是,快坐下,坐下。啊棋叔怎么说的?几个月了?这可好啦,看来这宝香寺还是有些灵验的,之前还说你们去了几次没用,没想到现在倒怀上了。哎呀呀,菩萨保佑啊,祖宗保佑啊。”黎巧娘婆婆边让她坐下,边有些激动的说着。
黎巧娘听到宝香寺,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避开了这个话题,只回答了婆婆的其他问题:“啊棋叔说大概有一个来月了,让我自己前三个月小心些,说是虽然是生过了,但是这么多年重新怀上孩子,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对对对,前三个月是要注意下,你早上也有些害口,回头我让福平去给你弄些酱菜来,你之前怀石头的时候害口,就是吃这个好的。”添丁的喜事,黎巧娘婆婆一改之前的态度。
因着这一胎,黎巧娘在婆家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了,婆婆也不再对她挑三拣四了,公公在家也和颜悦色的,丈夫偶尔还去打鱼回来给自己熬汤喝,说是给自己补营养。
娘家也因为这一好消息,感觉在亲家面前能抬起头了,欢欢喜喜的来看她,说话都不似之前那样的没底气了。看到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黎巧娘只觉得这孩子是来救她于水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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