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场热闹没了后续,众人也就渐渐散去了,原本喧闹的地方很快恢复了平静。
苏小慵早在方多病和关河梦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地相互试探之时,就怀着满心的欢喜,脚步匆匆地朝着李莲花所在的方向奔去。她本想扬起那如春花般灿烂明媚的笑容,热情洋溢地跟李莲花打招呼,可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被李莲花身后坐着的蒙面女子给牢牢吸引住了。
苏小慵的身子就像被瞬间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在距离两人约莫两步远的位置稳稳地站定,然后娇声地对着他们说道:“李大哥,多日不见,您可安好呀!”
李莲花看到苏小慵,神色从容淡定地站起身来,对着她淡淡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紧接着,他转过身去,满眼温柔如水地对着苏苏伸出了手,那眼神里饱含着无尽的柔情,仿佛在轻声低语:“亲爱的苏苏姑娘,来,把手给我。”
苏苏轻抬美眸,那眼眸恰似秋水盈盈,看着那递过来的宽厚手掌,俏皮地挑了下如柳般的细眉,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嗔与羞涩,将自己白皙纤细的玉手缓缓放了上去,然后顺着他的力道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姿。
随后,三人有说有笑,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无关,相互结伴,悠然地走进了旁边的酒楼内。
等方多病好不容易和关河梦结束了那场小小的“较量”,心满意足、志得意满之际回过头来查看时,却发现刚刚李莲花他们所在的地方早就空无一人。方多病气得狠狠跺了下脚,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声暗骂:“这两个家伙,跑得可真够快的!居然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晾在这儿!”
随后,他气呼呼地转身,迈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酒楼里走去。刚一迈进酒楼的大门,他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就迅速扫视了一圈,果然看到那熟悉的三人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大厅角落里。
方多病赶忙扯着嗓子喊来掌柜的,下巴微微上扬,神色不满且带着几分恼怒地大声说道:“掌柜的,我包下这间客栈的时候跟你说的什么,你给我好好回想回想,可别说你给忘了!”
掌柜的一听是这位包下自己酒楼半月的大客,脸上瞬间堆满了阿谀奉承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忙不迭地小心翼翼回话:“贵客您当时说呀,住在这个酒楼的所有客人,他们的吃穿用度、住宿开销都算在您的账上。但唯独有个素衣布包,腰间挂个蓝布袋子,叫李莲花的。还有一个看起来病弱姑娘叫苏苏的。这两人坚决不准进店。小的记得真真儿的,不敢有半点儿差错。”掌柜的为了讨好方多病,说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就差没当场来一段抑扬顿挫的朗诵了。毕竟这可是大客的明确要求,他可不敢有半点儿马虎,必须牢记在心,一个字都不敢忘。
掌柜的说完,就看到方多病脸上虽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眼神里却满是冰冷彻骨的威胁之意。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他赶忙顺着方多病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转头看向坐在桌子上的三位。只见其中有两位的装扮和形象,怎么看都与刚刚自己描述的那两人极其相似。
“莫非莫非这几位客官就是”掌柜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迟疑地问道。
“哦,没错,我们可能就是你口中那不让入住的客人。”李莲花一脸无奈,似笑非笑地看着幼稚的方多病,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名堂,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苏苏则轻哼一声,娇嗔地说道:“方公子,您这般行事,也太不讲道理啦。”
掌柜的听到这话,脸“唰”的一下变得像锅底一样黑,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下来,眼神紧张万分地看着方多病,心里叫苦不迭:这这三位客人可是他亲自笑脸相迎进来的。这不是明晃晃地打了大客的脸吗?这可如何是好,真是要了命了!
正当掌柜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何晓凤如救星般及时出现了。
“方多病,你别这么幼稚!大家都是朋友,你这样闹像什么话!”何晓凤秀眉紧蹙,一脸严肃,话语里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毫不犹豫地阻拦了方多病这幼稚且任性的行为。
“小姨,你怎么能帮他们呢?”方多病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委屈,看着他小姨何晓凤走过来,带着哭腔大声地质问,声音里都带着颤抖,那模样仿佛遭受了世间最沉重的打击。
何晓凤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伸手拉住方多病的胳膊,柔声道:“多病啊,别在这儿闹了,听话,快跟小姨走。”
方多病却倔强地一把甩开小姨的手,跺了跺脚,喊道:“我不走!小姨,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何晓凤脸色一沉,提高了声音,略带责备地说:“方多病,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说完,不顾方多病的反抗,强行拉着他离开。
两人走后,关河梦神色凝重地看着李莲花,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桌前缓缓坐下,说道:“李前辈,在下心中有个大大的疑问,已经困扰我许久,还望您能不吝赐教,为我指点一二。”
不等李莲花回答,他便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我有一个病人,起初只是偶尔有些精神恍惚,眼神迷离。但没想到,到后来病情却日益加重,日渐疯癫。他常常叫嚷着自己能看见鬼魅,整日都处在惊惧之中,晚上更是无法入睡。再往后,他的行为更是失控得厉害,不仅疯狂地打伤旁人,甚至对自己也下狠手,打得遍体鳞伤。我曾尝试用银针刺穴为他救治,费了好大的功夫,却毫无效果。李前辈,我实在是束手无策,不知这究竟是何缘故?”
苏苏听到这里,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目光在关河梦和李莲花之间来回移动,显得十分紧张。只见关河梦目光坚定不移地紧紧盯着李莲花,那模样好像李莲花的回答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一分一秒都不能错过。
李莲花回望关河梦,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病人若是武林中人,内力不弱的话,可以取虎掌服下。”
“此乃剧毒,怎可轻易服用?”关河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愕,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度。
“以毒攻毒罢了。”李莲花神色平静,语气淡定从容,仿佛这并非什么惊人之语。
“没有十足的把握,怎可如此潦草用药,你这是草菅人命!”关河梦情绪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手掌用力拍桌,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气愤不已地盯着李莲花,那眼神仿佛要把李莲花生吞活剥了,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就连苏小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尖叫道:“关大侠,您先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呀。”
“关侠医,此举虽不是上上之策,但却是当下最合适的方法。若内力深厚,此人总有几分活下来的机会。”李莲花依旧不紧不慢地解释着,神色从容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苏此刻,心中暗自猜测:这人应该是见过之前的李相夷,才会说出这种病症来试探李莲花。想到这,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天下有几人能有至纯至阳的内力,非扬州慢莫属,他有何本事能让李相夷活过来。”关河梦看着被面具蒙住半边脸的苏苏,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意味深长地说道,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考问。
李莲花看着两人,轻轻勾唇笑了笑,那笑容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遭到了质疑,淡然说道:“各位莫要多想,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给出个建议罢了。是听是从,全在你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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