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说:“可能是我父亲的方法比较特殊吧,我祖老爷在青云关也是有名的军医世家传人,我外祖母和母亲也是有名的医者,可在那场瘟疫中也束手无策,后来我爹从天而降,首先提出以毒攻毒才拯救了青云关,我爹总说我娘的那些方法过于保守,畏手畏脚的,他总是能提出一些大胆的方法,开始我娘拼命地反对,后来事实说明,我爹方法效果更好,慢慢地我娘也就服了,后来我们兄妹两人出生以后,就直接跟着我爹学了,我爹的方法就是比较大胆,属于剑走偏锋,所以我们的方法跟平常的太医就不一样了”
这些话充分激起了太后的兴趣:“那你爹平常都怎么教你们啊,那些大胆的方法都怎么个大胆法啊?”
萧灵犹豫了一下:“这个比较……比较惊悚,怕吓到太后娘娘。”
“没事,说吧,哀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萧灵想了想说:“那我先说下大胆的手法,最大胆的就是剖腹取子。”
“什么?剖腹取子,这不是得一尸两命吗?”
“不,不是一尸两命,而是母子平安”
“啊,竟如此神奇”
萧灵点点头说:“对,当时胎儿过大,还胎位不正,连稳婆都说准备后事吧,可这家人实在不想放弃,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到我爹,我爹二话不说就带着我娘去了,隔着一个屏风,我爹说一步我娘做一步,每一步都在我爹的意料之中,最后母子平安。”
太后拍拍心口道:“女子产子本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如果都能有你爹你娘这样的手艺,那能救活多少人啊,这手艺你会吗?”
萧灵说:“我娘第一次做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后来多做了几次就没那么慌了,现在没有我爹指挥也能轻松应对了,我去给我娘打过几次下手,还没有亲自操作过”
“对呀,你娘考虑得对,你还小。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练习的呢?”
“平时,都是……都是……”萧灵停顿一下接着说:“是用尸体练习的”
“……”
“不管是正常死亡还是意外死亡,也不管男女老少,每具尸体十两银子,然后就让我们练手,就是……开膛破肚,找死因,我们一边做,我爹就在一旁讲如果是活人的话,这里会怎么怎么样……要是活人是这种情况的话,脉搏会怎么样,会有什么不同……”说得就好像他拿活人练过手一样,当然最后这句话萧灵没敢说出来,怕吓到太后,不过她心里始终有疑问,他爹真的用活人练过手吗?要不怎么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最后,全都弄明白了,再复原缝合好配一口薄棺给人家送回去……”
太后问:“也就是说,你爹花十两银子再搭一口薄棺,就为了让你们练手?”
萧灵说:“听着简单,其实里面学问可大了,最好的证明就是我们跟普通医者的区别啊!”
太后点点头说:“是,这方法是够特殊的,你爹的俸禄全花这上面了吧!”
“就我爹那些俸禄怎么够呢,全靠我娘撑着,我爹对钱对权没一点兴趣,平时就是一个乡野村夫,一点侯爷的样子也没有,只知道治病救人,要不就是带我们三个上山采药。”
“这么一说,你爹还真是接地气啊,那你爹祖籍是哪里啊,你祖父母还在吗?”
“这我真不知道,我爹对这个问题总是闭口不谈,时间久了也没人问了。”
太后接着问:“那当初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外祖父外祖母怎么舍得把女儿嫁给他啊?”
老昌和王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可见这个女儿有多金贵,要不是这个人足够优秀,是不可能娶到金花郡主的。
“这个之前听我娘说过几嘴,当时在那场瘟疫里我爹跟我娘意见不合,还曾大大出手,直到看到效果我娘才心服口服,后来瘟疫被压下去以后,我爹想走,但我娘对我爹的治病手法实在感兴趣,就央求他留下来,正好封我爹为永康侯的圣旨也到了,又赶上新罗来战,有大量的伤员需要救治,我爹只能留下来救治伤员,要知道,当时新罗知道青云关有我爹这么一个神医,可是给万两黄金,并封一品亲王让我爹去新罗,我爹都没去,说新罗人忘恩负义,前脚给了他们解瘟疫的方子,后脚就发动战争,我爹对这种行为很嫌弃,便严辞拒绝了。”
“但新罗人真的很可恶,得不到就要毁掉,多次派人暗杀我爹,都被他识破了,功夫再好的高手在他面前也不堪一击。不管是在军营救人也好,还是跟新罗国交战也好,都要和昌和王府打交道,当时外祖父是昌和王,越看这个年轻人越好,人品好,医术好,不贪财,不贪权,人也踏实,关键是没那些花花肠子,便挑明了想让他留下做女婿,我爹当时就吓跑了,我娘紧追不舍,两人牵扯了两年多才走到一起的,要不我娘总说我哥现在跟我爹当初一样,都是块木头。”
“这么说他们开始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啊,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太后说完还用眼神扫了一下悦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是差点打起来吗?
太后接着说“还好当时你爹从天而降,要不当年那场瘟疫真的后果不堪设想啊,如今你们兄妹二人也算是学有所成啊”
萧灵谦虚地说:“其实跟我爹比起来,我们只能说是学了点皮毛,我哥比我还算强点。”
南燕长公主想到悦晴看萧凌的眼神,想先替女儿探下底,就问道:“那你哥有婚约吗?”
萧灵摇摇头说:“没有,提起这事,都快愁死我娘了,在青云关我哥的地位也不低,可他就是没有这份心,我娘生怕老萧家在他这一辈断了香火,每次叫他相亲,他就往我爹后面躲。”
太后问:“那你爹不管吗?”
“我爹不管,随着他,也不催他,更不会逼他,还不让我娘催他,说一切随缘就好,我娘现在做梦都想要个儿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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