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在县城分别见过两个女儿的婆婆,以及两个小外孙,郁郁不乐地回到方家岭。
第二天一早,方母被一个学生喊去大队部,接到了方子程的电话。当即高兴地回家,与方父收拾一通,背起大包,拎着小裹,风光无限地直奔兮和镇车站。
老两口赶在发车前的最后一刻,气喘吁吁地挤进车门。
方子玉的身体底子本来就薄,难产失血后,又大伤了元气。她的睡眠变得更浅了,几乎是一合上眼睛即进入梦境,医院里的环境并不适合静养。
季月朋听取了医生的建议,又在季母的主张下,定在小年的前一天,接妻儿出院。
“子玉,妈妈前两天已经让姐姐回到老家,和爸爸一起重新收拾好有土炕的那间正房,又抬进去一张木床,都铺上了晒过的新被新褥子,你想睡在炕上或床上都行。知道你怕冷,爸爸套上毛驴车,特地去几十里外的煤场,买回一千多斤上好的无烟煤块,妈妈会将炉火烧得旺旺的,屋里会暖和的跟春天似的。你回去坐月子,妈妈伺候你和望舒更方便。”
“月朋,我、我还是想和儿子回我们自己的家。”
“子玉,你们娘俩还是回老家吧,你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想快点看到他的大孙子,他也很担心你的身体。你是知道的,他一向待你比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还要好。再说了,山里的空气比城里的新鲜,住在又宽敞又暖和的屋子里,对你、对孩子都好。咱们吃鸡呢,母鸡也好,公鸡也好,看哪一只长的肥实多肉,抓了现杀现炖,营养是一星半点也不会损失的。鸡蛋呢,刚从鸡屁股里滚出来的,有白皮的,有红皮的,也许还有绿皮的,你尽管敞开了吃。还有鲫鱼,只要砸开咱家门前不远处河湾上的冰,总能钓上来两一条的。要是赶巧了,七八两一条的也有呢。我会将鲫鱼汤炖的跟牛奶一样,雪白雪白的,喝下去是最补养身体的。”季母拿眼角来回扫了一下季月朋和方子玉,继续说:“你们也听见你姐姐回来说了,你姥姥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念叨呢,一心想早点抱抱她的重外甥。这人啊,苦挣苦熬的活着,图什么呢?图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图儿女孝顺?他们各自长大,择日嫁了、娶了,各有各的家,各有各的忙。人这一辈子啊,就图活个儿孙满堂的福气。你姥姥这一辈子啊,真是太不容易了!她熬呀盼呀,终于等到四世同堂的这一天了,都高兴的不知怎么好了。”
“子玉,你是爱干净的,还是跟妈妈回老家吧。我们家那一间房子又小又窄,望舒一会儿不是拉了,就是尿了,味道散不出去,也会影响到你,不能好好休息。”
“是啊!是啊!就你们单位分的那间小房子,跟鸽子笼差不多,望舒的尿布也晾不下几块。还有啊,咱们两家的亲戚大老远的来,给孩子‘铰头’的,给孩子送‘煮米’的。人来的多了,闹哄哄的,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让亲戚们站在门外吧?咱先不说那样会怠慢了客人,最重要的是会影响你休息。”
“我、我……”
在季母和季月朋同声一气的劝说下,在病房里其他产妇和家属不解的目光或帮腔中,方子玉有些难以招架。无论是在病房里偶然听到的关于自己难产时“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只言片语,还是凭借自己的直觉,她都不能回季家山窝去坐月子,否则……
方子圆来的正是时候,她在病房的门外,听了个明白,忙一转身,去了妇产科的办公室。
季母无奈地遵从了医嘱,方子玉和儿子如愿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家。
窗台上那盆腊梅的花朵已经开满枝头,散发出优雅的清香,令方子玉感到安心。
然而,没等她在床上躺好,季母又开腔了。
“咱家的亲戚多,人情往来的事你爹一概是不管不问也不懂的。给望舒送‘煮米’可是件大事,我必须亲自回去张罗,回礼,不要落下人家的笑柄或是话把儿。”季母说完,转头看着季月朋,一脸担忧地问:“你一个人在家,能照顾好子玉她们娘俩吗?”
“炒菜、做饭、洗尿布,我都会,您放心回家吧。快点忙完了,早点回来就行。年前,我虽然不用出差了,但厂里有事还是要去的。”
“哎!我怎么会不想早点回来呢?可咱家亲戚邻居那么多,他们哪会赶齐了,在同一天去送‘煮米’呢?”季母撩起衣襟,擦了擦泛红的眼角,语气湿湿地说:“我是两头不放心啊!在你们家,我记挂着你爹、你妹妹,还有你八十多岁的姥姥。回老家呢,我是既放心不下子玉,更想我的大孙子。当娘的一颗心啊,有时掰成十瓣八瓣也不够分的。”
“妈妈,这几天您在医院照顾我和望舒辛苦了,回家好好歇着,多歇几天。”方子玉虚弱地说:“让月朋送您去车站。”
“看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呀?能伺候你坐月子,照顾我的大孙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这老胳膊老腰老腿的都不经用了,遇冷就疼,一疼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上次那些膏药,您是在哪家药铺买的?贴着还好吧?让月朋再……”
季母听到“膏药”二字,心下一惊,忙飞快地瞥了方子玉一眼,鼻翼不易察觉地翕动了几下。很好!送入鼻孔的不是麝香,而是梅香。
“快别提了!那些没良心的江湖郎中,打着祖传秘方的旗号,干的却是骗人钱财的勾当。时候不早,娘得走了,再晚就赶不上回家的客车了。”
季母脸不红心不跳地打断了方子玉的话,不紧不慢地说着,提脚往门外走去。
“月朋,你去送送妈妈。”
“我一个人走着去就行,让月朋在家好好照顾你们娘俩。再说了,他这几天家里医院的两头跑,累的也不轻,也该好好歇歇了。”
“我送您,没多少路,一会儿就回来了。”
十几分钟后,季月朋母子到了车站。
“儿呀,我这浑身上下没有哪儿不疼的,要是你丈母娘能来就好了。哪有女儿坐月子,亲娘闲在家中无事可干,不来伺候几天的道理?”
从摩托车后座上下来,季母站在车前,幽幽地对季月朋说。
“等给望舒‘铰头’那天,我会让子玉跟她妈妈提一下。”
“你要是觉着为难,就不要跟你媳妇说了。”
让方母伺候方子玉坐月子,并不是季母的心里话,方母来了只会坏事,会影响到她另一个计划的实施。她只是想借此挑起季月朋对丈母娘,甚至是对方子玉的不满。
季母早已去看过肖玲和她的女儿了,那孩子长的像肖玲,更像季月朋。不但小模样儿生的漂亮,而且和她很亲,在她的怀里待了很久,不哭也不闹,肖玲伸手想抱回去时,孩子反而将头贴在她的胸前,贴的紧紧的,季母心里那个甜呀!
她当即下定决心要拆散季月朋和方子玉,让肖玲成为自己的儿媳。
此后,季母时刻惦记着肖玲母女。
这大冷天的,她们还在没有炉火的小旅馆里住着,该不会冻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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