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如一开口舌头就有些打颤,明显是有些害怕,“奴婢……奴婢是见到了三姨娘才吓得腿软的……”
起初也根本不是脚麻,小如是躲在灌木丛里瞧见了宋青玲与三姨娘私会,这才吓得腿软的,这一软就跟着麻了起来,半天都没能再站起来。
小如又怕三姨娘给发现,恁是没弄出一点声响,等着她们都离开了好久,才发现冷汗都把自己后背给浸湿了。
“三姨娘?”宋青莲一脸震惊,“她不是在大兴的田庄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夫人是不可能放三姨娘回来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三姨娘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宋青莲眸中光芒闪动,一双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她有预感三姨娘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好事。
“奴婢不知道……”小如后怕地摇头,“只瞧见四小姐和三姨娘在那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四小姐情绪还很激动,最后被三姨娘给劝住了……她们怕人发现也没敢大声。”
“那眼下人呢,走了?”宋青莲满脸凝重,这事她不可能瞒下,她也没必要瞒下。
“走了。”小如哭丧着一张脸,“奴婢没用,没能跟上去看看三姨娘到底是去哪里……”
当时三姨娘也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穿着敬国公府仆妇的衣裳,若不是她抬头那一眼恰巧被小如给看到,她也不相信三姨娘会出现在这里。
“不碍事。”宋青莲摇了摇头,三姨娘本来就是避过众人耳目前来与宋青玲相会的,这完事后自然会更加小心,只怕轻易是查不到她的行踪的。
正巧这个时候马车外传来一阵声响,宋青莲撩帘子一看,不远处有丫环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是宋夫人她们一行回转了,她立马拍了拍小如的手叮嘱道:“一会儿不要表现出异样,咱们回府再说。”
“是,小姐。”小如点了点头,顺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
刘妈妈代宋夫人前来过问,宋青莲便客气地回了几句,“小如这丫头去了茅厕便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我找到她时她还在池塘边转悠呢,”一顿又道:“劳烦妈妈给母亲回个话,累她担心了,是女儿的不是,一会儿回府后再去拜见母亲。”
刘妈妈满脸笑意地看着宋青莲,这姑娘真是越看越有宋夫人年轻时的影子,谦和又知礼,体贴又善解人意,让人打从心眼里喜欢,“五小姐没事就好,老奴这就回夫人的话去。”一转身又瞪了马车上的小如一眼,“今后机灵些,国公府这样的地方也由得你胡乱得跑?!”
刘妈妈那一眼威严得紧,颇有几分宋夫人的架式,小如吓得连连伏首请罪,“今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
等着回了宋府后,刘妈妈给宋夫人拆着头上的钗环,还将这事说给宋夫人听,“也是五小姐和善,管得下面的人亦发没有样子,这奴婢跑丢了,还累得主子去找,若不是看小如年纪太小又是五小姐看重的丫环,老奴不得拖着她去打个几板子长长记性!”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宋夫人便摇了摇头,她今日高兴喝了几杯酒,眼下酒意上脸带着微熏,连两颊都泛着红晕,“难得今儿个高兴,青莲还得了郭老夫人的赏……你不知道在席上葛夫人还特意来找我说话来着,说到青莲都是满嘴的夸赞,这孩子真是可人疼……”
“谁说不是呢?”刘妈妈便笑着点头,“五小姐心灵手巧,颇有夫人当年的风范!”
宋夫人便嗔了刘妈妈一眼,“……这事还没个定数,也不是说十拿九稳的。”说罢她似想起了什么,眉心蹙起层层叠叠,“今日青玲不开心,特别是青莲得到郭老夫人的赏识,郭砚似乎也对她挺好的……”
宋青玲喜欢郭砚这件事情宋夫人一直是看破不说破的,齐大非偶,再说宋青玲那性子太过娇惯,郭府门第深深如何能容得下这样的媳妇?
宋夫人其实很有自知之明。
“夫人不要多想,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刘妈妈劝了一句,其实她不好说的是宋青玲的个性已经养成要改真的太难,若是今后有个宽容大度的人家愿意娶宋青玲,她嫁过去也不见得是坏事,只要有宋夫人这个依仗,宋青玲在夫家的生活总不至于艰难的。
“你说得是。”宋夫人便长长地叹了口气,对宋青玲她自然是疼爱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那倾注的心血和投入的感情都不可能一一收回的。
但对宋青莲,她更多的是想要弥补的,若那真是她的女儿,这么多年的亏欠她要怎么去填补?
宋青莲自己呢,会不会在心里怪着她?
“夫人,五小姐求见。”云霞在屋外禀报了一声,宋夫人一愣,看了刘妈妈一眼,“这么晚了,难道青莲过来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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