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弈的胸口一闷,仿佛有什么涌上喉咙,他的神色猛的一变,眉头一皱,艰难的将那涌上喉咙之物咽了下去,脸色一下子白了许多。
师爷卜世仁威胁仵作林山,想让林山颠倒黑白,杨弈一着急,体内顿时有着血液涌上喉咙,状况有些不太好。
仵作林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身后并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权势靠山,师爷卜世仁的威胁,对前者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仵作想要活命,那就必须依着师爷卜世仁的话,要不然,卜世仁会有很多种手段取了仵作的小命,仵作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边的人,他谁也得罪不起。
仵作在犹豫,目光瞥了杨弈一眼,有迅速的瞥了师爷卜世仁一眼,只见二人的目光皆是看着自己,不由让得仵作林山的后背生寒,眉头紧皱。
“仵作,你说吧!那女子到底是不是死于午时?”
师爷卜世仁冷笑着,冰寒的目光落在仵作的身上,心里有一种轻蔑的感觉,一个小百姓,如何能和官斗呢?
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师爷卜世仁的话音传入仵作的耳中,仵作的身躯猛的一颤,头也不敢抬,也不敢随意的开口说话,只不过,师爷卜世仁那话语中的威胁气息让得仵作不寒而栗,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是”仵作心一横,轻轻的说了一声,可是下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万千杀意笼罩一般,杨弈对仵作林山投射去了冰冷至极的目光,目光中的寒意让得仵作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脑子一转,继续道:“是不是呢?”
仵作活了大半辈子了,也见过了很多事,怎样相机行事,他也是知晓的。
“到底是不是?”
师爷卜世仁见到仵作林山还没有准确的回答,眸子中顿时迸射出冰冷之至的寒意,冷声开口,显然,此刻的师爷卜世仁怒了!
若是仵作林山还不准确回答的话,他不介意取了前者的小命。
“卜师爷,公堂之上,注意态度!”
杨弈看向师爷卜世仁,沉声道,杨弈知晓,若是他再不开口,仵作林山必然会因为害怕卜世仁而颠倒黑白,那对于方由一案来说,无疑是最为致命的。
仵作,是杨弈为方由脱罪的唯一机会!
不容有失!
师爷卜世仁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口威胁仵作林山,林山此刻已经很害怕了。
“监察使杨大人,此乃公堂,还望你自重,你只有监察官员之责,并无断案之权!”
师爷卜世仁也不惧怕杨弈,他知晓杨弈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杨弈在公堂上与知县李道元争锋相对,那已经给了杨弈很大的面子了。
卜世仁的心机可不是知县李道元可比,他不知为知县李道元献了多少计策,在公堂上,更是能够做到细致入微的观察,杨弈刚才咽血的细微举止,也被卜世仁看在了眼里,他猜测,杨弈此刻的状况不是很好。
杨弈的眉头不由一皱,看向师爷卜世仁的目光中多了些许诧异,卜世仁给他的感觉与知县李道元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看似平和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颗野狼般凶残的心。
“本官今日上公堂,只是一个普通人,是来为方由一案提供证据的,可是,卜师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威胁本官带来的证人,卜师爷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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