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没出声,倒是喜鹊吓了一跳,拿着被褥手也放了下来,一张脸煞白。
“这他不是说烫伤了么”
“这哪里是烫伤”
沈清云走过去,指尖挑开衣角瞧了一眼。外面露出皮肉已经满是红肿了,衣裳里面更加可怕。
皮肉肿高高,通红一片像是快熟了,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丘疹。而躺着人虽是快昏迷了,可手指却还是费力在挠着,可见是十分瘙痒。
“表表少爷,我我不知道。”喜鹊这样子快要吓哭了“前段时日问他,他胳膊泛红只说是烫伤,我我就没注意。”
这样子着可怕很,模样十分吓人,喜鹊吓得捂着喉咙想要吐,硬生生压了下去。
可眼睛却是半点儿都不敢床榻上。
“过来,帮我扶着。”喜鹊闭着眼,颤巍巍伸出手。
相对与她模样,沈清云就平静多了,下面那人确是恐怖,她面上却没半分嫌弃。
面上依旧是平日里淡淡样子,与对待平常人无半点不同。
沈清云打开药箱给人施了针,床榻上人开始稳定下来“去找一把剪刀来。”喜鹊赶忙放手去找。
剪刀剪下衣物,浑身都是铜钱大小红疹,有地方还挠出了血,十分吓人。喜鹊没忍住,捂着喉咙到底还是吐了出来。
她捂着门框,吐撕心裂肺。
这时门却被人推开,来人瞧见里面场景,手里食盒都掉了下来,飞快往里冲“你们做什么,在做什么”
他一把拉开沈清云就要往旁边推“别动我弟弟。”
沈清云手里拿着针,动都没动,只掀开眼帘了他一眼“不想他死就放开。”
“表少爷”来人正是之前每日给她送饭那位,照顾沈清云时候还尽心尽力照顾千金,沈清云对人一直有印象。
“表少爷,您怎么在这儿”
沈清云眼神落在他手上,那人立马放开。
“阿贵哥,表少爷是我叫来。”喜鹊扶着门站了起来,吐她双腿有些发晕“你还说阿福哥是烫伤。”
沈清云继续给人施针,阿贵着却是红了眼“好端端儿人就得了这个病,我们没钱请大夫也不敢跟人说,要是三奶奶知道了,只怕就一张席子将人扔到乱葬岗去了。”
他只能将人偷偷藏了起来,盖上被褥,捆住双手双脚。嘱咐他,千万不能出声,出声就要被扔出去了。
阿福小小年纪却是十分听哥哥话,不让他出声他就不敢出声儿,牙齿都要咬碎了也没让人发现。
“求求表少爷救救我弟弟。”阿贵跪在地上,满脸是泪“奴才日后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沈清云施完最后一根针“没那么严重。”
她直起身道“也不用你做牛做马。”
阿贵面上一脸欣喜,抬起头时面上都激动发着颤“表少爷意思是我弟弟有救”
“不过是天气潮湿,染了丘疹。”京都是北方,天气干燥。但无奈入秋之后多雨。下房又常年不见阳光。
十来个人挤在一个通铺里,阿福年纪小,又是睡在最里面一个。受了潮气浑身起了疹子没有及时医治而已。
沈清云打开药箱,拿出几盒膏药。整间屋子里只有一张瘸了腿桌子,她便站着写
“每日三次,五碗水煎成一碗水。”
她想了想,又低头加了几种草药“这几种多买点,每日大火熬成水让人泡上半个时辰,好快些。”
阿贵双手接过,激动地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点头“多多谢表少爷。”
沈清云背起药箱,出门时候又转身“最好是想法子,把他身下那套被褥床榻都给换了。”
喜鹊跟着沈清云出去,一路上忐忑要命,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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