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顺利了!”当孔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时,韩信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出了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和疑虑,
“太顺利?将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面对韩信如此与众不同的观点,此时的孔刚只觉如坠云雾之中,完全摸不着头脑。毕竟通常情况下,人们往往会因战事进展不顺而忧心忡忡,但没想到如今到了韩信这里,竟然会因为战事推进得太过顺利而心生警惕。
韩信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说道:“这么说吧,孔刚,你身为先锋军,在攻城之时可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比如闽中对我军进攻的反应。”
尽管满心狐疑,但孔刚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后回答道:“他们的确有心抵挡,只是除了主公早已收买的那些人外,其他人的抵触心理还是相当明显的。不过从整体来看,他们的士卒训练强度实在太过松散,战斗力也很是孱弱。”
说完这些,孔刚依旧困惑地望着韩信,期待能从这位智谋群的将军口中得到更为清晰明确的解释。
“正是如此啊,我大军屯驻于闽中之地已然时日非短,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只要那唐生脑子还算清醒、不算愚笨的话,他必定会早早做好应对之策,我军早已屯兵于闽中附近,唐生怎会不知我军欲要进攻闽中的意图。再加上局势变得更为复杂,朝廷下达诏令,册封项羽为楚王,甚至将闽中郡都给划分给了项羽。这般一来,那唐生所占据的地盘便恰好处于我军与楚军之间,宛如夹心饼干一般。”
“按常理而言,唐生理应趁早规划自己的退路才对。可是呢,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却一直拖延至今仍未有所行动。根据咱们获取到的情报来看,唐生貌似的确存有离开闽中的念头,但却丝毫没有要与我军或是楚军交战的意向,甚至连投靠某一方势力的想法都不曾有过。这一点呀,从你们此前进攻时遭遇的微弱抵抗便能瞧出端倪来,很显然,唐生压根儿就没心思认真打仗。”
“嘶……将军您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听到韩信这么一分析,孔刚的心头不禁猛然一震,他开始仔细回想整个战事的经过,越想越觉得其中大有蹊跷。先锋军此次能如此迅地夺取城池,的确存在着一些令人费解之处。
那些距离南境较近的县城里,居然有相当一部分人早已被高要暗中收买。这意味着他们在面对己方军队时,很可能会有意放水或者直接倒戈相向,从而大大减少了攻城的阻力和难度。
其次,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来进行有效的抵抗。按理说,即便面对强大的敌军压境,如果守城将领真的决心坚守到底,总会想尽办法调集增援部队以增强防御力量。然而,这次的情况却是截然相反,唐生不仅没有选择增兵防守,反而摆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这正是我一直觉得太过顺利的根源所在啊!就算我方大军已然兵临城下,但只要那唐生铁了心要逃走,我们恐怕也难以轻易追击成功。毕竟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一旦让他抓住机会逃脱,再想要将其擒获可就难上加难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唐生竟然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主动选择了投降。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完全违背了一般人的思维逻辑。如果他真心想要投靠我军,那么理应采取两种方式:其一,竭尽全力地防守城池,通过展现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来吸引主公的注意,增加自身的重要性,其二,则应该早早与我方取得联系,并主动献出闽中之地,表示对主公的忠心耿耿。唯有如此行事,他才有可能得到主公的器重和赏识,进而获取更多的利益和好处。如此行事才是正常人思考的行为”
“唐生再怎么说也是闽中郡的郡守,放着更多的选择不去做,反而是在我军兵临城下、自己手头仍握有城池和兵力之际,出人意料地骤然选择投降?”
韩信的言语之中也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一个能身居郡守之位的人,绝非愚钝无能之辈。可恰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精明强干之人,却做出了这般愚不可及之事,这如何不让韩信心生疑惑?
“将军,您说会不会是这唐生还对大秦朝廷念念不忘,心存幻想呢?”这个时候的孔刚提醒了一句,
韩信微微颔,表示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正因如此,他才认为唐生本应可以轻而易举地率军突围而出,但最终却并未付诸行动,反而滞留城中。不过,这一切仅仅只是推测罢了,目前尚无确凿的证据来证实这些猜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唐生原本就是个优柔寡断之人。起初,他自恃南境军队不敢轻举妄动,故而未曾采取积极的应对策略。但当亲眼目睹敌军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之时,他又心生怯意,懊悔不已,于是便萌生了投降之意。毕竟,这些都只是基于现有情况所作出的揣测,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进一步调查核实。
“暂时这也仅仅是我的推测而已,唐生已经投降,自然不好过于针对,除此之外呢,还有另一点让我心生疑虑。他才刚刚归降我方,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渴望立下战功。不仅把楚军的行动摸得一清二楚,还能够策划动奇袭,直捣楚军的运粮部队,一举截断他们的粮草供应。甚至是打算一鼓作气对楚军起猛攻。不得不说这个谋划是真的不错,也非常聪明,不过越这样反倒是越不可思议,太殷勤了。当然啦,但愿只是我的胡乱猜测,说不定这唐生仅仅只是个怯懦之辈而已。”
听到韩信这番话语之后,即便是孔刚,此时也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似乎存在着某些不太对劲的蹊跷之处。毕竟,韩信已然将这些不合常理之事剖析得明明白白、条理清晰,孔刚又怎能不对此感到担忧呢?
于是他开口说道:“将军既然心中存有这般顾虑,何不再次设法对其进行一番试探呢?”
“时间紧迫至极,根本不容许再有丝毫耽搁!主公现今身处乌伤县,必定已被楚军察觉。主公所能拖延敌军的时间极其有限,若我们不能迅攻克闽中之地,主公所承受的压力将会无比巨大,更甚者可能遭遇生命之危!而且,主公身在乌伤县之事,于军中也仅有你我二人知悉。主公之事绝不容有误,因此哪怕前方存有欺诈陷阱,我韩信亦要奋不顾身地闯入一试!”
若是寻常行军作战,以韩信之谨慎,定然不会这般轻易地予以置信,势必会继续小心试探。然而,此番高要那边的形势实在太过危急,已然无法让韩信再作过多犹豫和等待。倘若所有一切都只是自己毫无根据的臆测,从而贻误了最佳战机,乃至令高要深陷险境、生死未卜,那韩信就算是死上万次,也难以推卸这份罪责。要知道,此役表面看来似乎仅是闽中和会稽之间的争夺,但实则关系着整个南境战场的胜负走向,
“孔刚啊,此事至关重要,若派他人前去处理,本将着实难以安心呐!”韩信目光凝重地看着孔刚,
孔刚听闻此言,当即抱拳拱手,一脸坚定地回应道:“将军尽管下令吧!末将愿效犬马之劳,定不负将军所托,绝不会令将军和主公失望的!”他的声音洪亮有力,透露出一股决然之气。
此事乃是关乎高要的安危。孔刚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心中早已下定了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高要。毕竟,孔刚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全赖高要的赏识与提拔。
想当初,孔刚只不过是北境军中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头兵罢了。然而,自从跟随了高要之后,短短不到十年的光阴里,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已然成为了统御上万士兵的堂堂将军。不仅如此,各种丰厚的待遇也是接踵而至,这些都是曾经的孔刚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荣耀。
韩信尚未抵达南境之际,其人生境遇堪称悲惨到了极点。彼时的他一贫如洗、身无分文,生活窘迫得连个稳定的住所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寄居于朋友家中,但即便是如此卑微地求存,他依然经常遭受朋友妻子的冷言冷语以及满脸的鄙夷与嫌弃。
在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人能正眼瞧得上这位落魄不堪的人物。他时常饥肠辘辘,难以饱腹,甚至沦落到成为街边顽童们肆意取笑和戏弄的对象。
高要却与众不同,将韩信带到南境之后,他对韩信展现出了极大的信任。只要韩信提出要求,无论是需要书籍来研读学问,还是期望获得兵员以操练兵法,又或是其他任何所需之物,高要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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