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群叛军士兵蜂拥到靠近琼州营战舰的这一侧,取出弓箭射过去,一时间空中飞舞的箭矢如同蚂蝗一般,阳光都被遮蔽了。
可是两百米的距离超出了绝大多数弓箭的距离,除非用弩,否则根本够不着。加上海浪起伏,船体摇摆,射出的箭力道还不如平地,很多箭矢飞到一半距离就落入了海中,连象征性的威胁也无法做到。
黑洞洞的炮口似乎是咧开嘴嘲笑对方的无能,紧接着就喷出了橘红色的焰火,喷射出成片成片的金属豪雨,带着呜呜的呼啸声飞向叛军。
挤在船舷出射箭的叛军站得密密麻麻,正好成了霰弹的活靶子,不少人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没来得及动弹,就被弹雨射成了血肉模糊的筛子,断肢和肉屑混合着血浆在半空中飞舞,惨叫声此起彼伏,甲板上瞬间成了修罗地狱。
孔有德刚好站在粗壮的桅杆后,勉强保住了性命,可是一枚弹丸恰巧扫中他暴露在桅杆之外、挥舞倭刀的右臂,从小臂穿了个窟窿,倭刀“当啷”掉落,伤口鲜血如泉水般涌出,血肉绽开,露出了森森白骨。
怔了几秒之后,钻心的疼痛从伤口传来,孔有德左手握住伤臂嚎啕大叫:“疼死老子啦……来人啊,快给老子包扎止血啊!”
幸存的士兵惊恐万状,四下奔逃,有些直接跳进了海中,没有人顾得上他。
伤口的剧痛让孔有德面部都扭曲了,眼见无人来搭理他,他又痛又气,走了两步,踩到甲板上的血水,脚下打滑摔倒在地。落地时他下意识地用右肘去支撑,受伤的手臂磕到甲板,一时间疼得他连叫声都发不出来了,脑中都是空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孔有德才慢慢恢复意识。他躺在甲板上,用牙咬住左手衣袖,撕下布条,手口并用,胡乱包扎了一下右手的伤口,然后挣扎着站立起来。
因为失血过多,他有些眩晕,缓缓走到船舷边,看着对面仍然在移动的琼州营战船,恨地牙痒痒。转头看了看,发现一名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叛军士兵,坐过去踹了一脚,喝骂道:“妈个巴子的,给老子起来!船头有门弗朗机炮,去,给老子点火开炮,炸他娘的!”
尽管由于伤势很重,加上失血太多,孔有德骂起人来都有点有气无力,但是积威尚在,这名叛军不敢违抗命令,哆嗦着来到船头,取出火镰打火,因为紧张,连打几次都没点着火。
“你奶奶的,真是废物……”孔有德骂了一句,下半句还没说完,“轰”“轰”的炮声再度响起,对面又开炮了,仍然是要命的霰弹。
孔有德顿时魂飞魄散,看着对面飞来的密密麻麻的弹丸,还没来得及骂一句娘,就赶紧趴到甲板上,躲在了船舷下方。密集的弹丸砸在船体上,“噼啪”作响,身旁正在点火放炮的叛军被高速飞行的弹丸扫过,头颅、胸腔、腹部被五六颗鹌鹑蛋大小的铁球砸得稀烂,躯体也被强大的动能冲击,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琼州营并不知道孔有德是死是活,只是按照既定的步骤挨个点名,一艘船一艘船进行近距离炮击。
威廉考虑到短时间内击沉这么多船的任务太过艰难,就选择了用霰弹最大程度杀伤对方的士兵。只要甲板上没有了站立的人,船自然也跑不掉,更别说事先还在对方的船帆上动了手脚。
一口气炮击了十余艘船后,笨拙的叛军福船终于慢慢散开,调头往北逃跑,与琼州营拉开了距离。
威廉略微紧张地盯着这些船,心里祈祷昨日的功课没有白做。如果不能把绝大多数叛军的船消灭,这次苦心策划的计划就算不上完美。
满帆状态的福船航行了没多远,一艘船的船帆上被破坏的撑条逐渐无法支撑强劲海风带来的扩张力,终于一根根断裂,紧接着整面帆如同被抽掉了筋骨的人一样垮瘫,船体失去了风力的助推,原地徘徊,无法再前进一步。
紧接着就是第二艘,然后是第三艘、第四艘,如同传染病一样,大部分逃跑的船只都失去了自己的船帆,停在了原地,随着海浪起伏打转。
叛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有头脑机灵的想把掉下来的船帆重新升起来,却发现撑条都断了,再灵巧的船匠也无法仓促之间修好。
望着像杀猪宰羊一样轻松炮击各船的十几条大船慢慢接近,叛军都发出了绝望的嚎叫。有人跳下海,有人垂死挣扎,用船上的弗朗机炮回击,只是还没开炮,就被霰弹扫成肉泥。
大船都成了浮动的靶子,倒是小点的船吭哧吭哧地走远了——这是因为林传宗等人来不及破坏所有的船,抓大放小,漏过了小船。
出发的时候叛军都想挤上大船,从登州到东江镇,要经过宽阔的辽海,大船无疑比小船稳得多。现在大船都莫名其妙都掉链子,原本因为坐到大船洋洋得意的叛军都无比羡慕地目送小船慢慢远离视线。
“广东”号上,威廉下令:“不用管小船,集中火力攻击大船!肃清甲板战斗人员后,换成实心弹击沉船只!”
琼州营舰队干净利落地扫荡了二三十艘大船的甲板,然后兜了个圈调头返回,开始集中火力一个个点名,用实心弹一艘艘敲沉这些大船。
叛军的甲板上血流成河,海面上也到处是人头浮动,肆虐山东许久的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般下场。看到远处的船慢慢被击沉,幸存的叛军都慌乱不已,大声朝琼州营的战舰喊话求饶。
让他们失望的是,对方的战舰用无情的炮火作为回答,一艘接一艘的福船中弹累累,慢慢侧倾,直到沉没。海面上浓烟滚滚,直冲天空,海里密密麻麻的叛军像是一群蚂蚁在水中翻腾。
这一场海上战斗,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战后清点得知:除了留守登州的两千人,出海的叛军六千多人,死在炮口下和葬身大海的大约三千多人,乘坐小船跑掉的有一千来人。
还有一些受伤严重但是没死的,全都被丢进了大海喂鱼。剩下的叛军已经不足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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