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医院,僻静的手术室外。一扇玻璃移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离开。
这车厢一角的狭小独立空间里,仅有的一张长椅上,云朵焦急地等待着。
手术室里内出来一个人,云朵都要抓住,询问情况。
“里面怎么样了?”
“很顺利,孩子睡得很死,没有痛苦。而且孩子的血型,我们有库存。我这去冰库,拿血浆,以为不时之需。”
医务人员的淡定,并没有打消云朵的慌张。因为她根本听不多血型,血浆这些名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云朵很想冲进这个不足8o平方的手术室里,亲眼看看。然而理性制止了她。
不一会儿,一身白袍的吴长老缓缓走出了手术室。云朵以为吴长老的技艺精湛,很快就完成手术了。
可吴长老同情的神情太过明显,毫无隐瞒。
“情况我都了解了。孩子的肝脏病变,已经完全坏了。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如何忍受疼痛的?”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确认的答案后。如同晴天霹雳。
“还能救吗?”
吴长老摇摇头道:“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坏掉的肝脏,可以切除掉。可没有肝脏的他,依旧活不过今年!但我需要你的同意,我才能切除!”
云朵六神无主,根本没能听进去吴长老的询问。吴长老再次重复地解释着。许久云朵才点头同意。
吴长老回身,回到手术室。再得到允许下,很快就完成了切除手术。这样的事情,千年里,他已经干过无数次,还都在没有麻醉的条件下。
为了安抚云朵,也为了夸父部落与女娲部落的友谊,吴长老出门安慰道:“孩子很安静。没有受苦。还在沉睡,薛贵在照顾,等醒了后,再出来吧。里面暖和舒服。”。
无奈接受现实的云朵,礼貌地回礼,标准的女娲女子蹲礼。
“谢吴长老!”
“我没有做什么。让这孩子快乐地躲过剩下的时间吧!”
吴长老见惯了这种生死离别,说了句真诚的建议后离去了。
云朵呆呆地杵着。这样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玻璃移门外,喧嚣的人间。一辈子忙忙碌碌的人们,为了活得更幸福,在努力地工作。建筑匠人们,脸色洋溢着幸福,止不住的欢声笑语,都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这自己亲手建立的美好。
而眼下的豆豆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用难过!要相信奇迹!”
薛贵的安慰,并没有给云朵多大的鼓励。手术室里,相继离开的医务人员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接受现实吧!
薛贵一样也离去了,走得似乎比其他人都匆忙。
缓过神的云朵,刚想要进去查看。折返回来的薛贵,突然拽住了云朵。怀里还藏着神秘的箱子。
“你想要豆豆活吗?”
薛贵异常诡异且郑重地询问云朵。云朵没有明白,但本能得回答道:“当然,只要他能活下去。我愿意减寿!”
薛贵继续严肃地珍重道:“你守在这,不许任何人进入,包括你自己。”
云朵不明所以,但部落战士的思维让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必定非常隐蔽。而这对豆豆来说,或许是个转机。
“我一定办到!”
薛贵抱着神秘盒子就进入了手术室。
玻璃门外,人来人往,熙熙囔囔,云朵却紧张地冷汗直流。她不明白,也不理解,但她没有选着。
供热炉呼呼地燃烧,钢皮卷成的烟囱有些红。一圈护栏,围了一圈。休息的工人,围在外面,烤着火,在一起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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