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凌,有话之说便是……”天极的声音似乎是越来越小……
“老爷,凌野十七岁便跟随老爷游历天下,纵然谈不上什么功劳,苦劳也还是有一点的,如今,老爷老了,凌野也老了,本以为,凌野一生都会陪着老爷,就这般过下去,最后,再和老爷到死去的。哪怕是去了幽冥界,凌野也定当随老爷再战一回。凌野老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原以为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激情与冲劲,可是这七年,凌野随七少以来,七少让凌野原本已经静默的心,在七少的身上看到了凌野年轻时候的热情。
凌野相求,愿老爷应允凌野从此随七少一起,凌野虽不才,愿随七少一起,看着七少的崛起。凌野想要再见识一次天才的傲气!”凌野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不仅仅是天极,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的震撼了……
“老凌…………………………好!”天极道。
天极仿佛是心情有些沉重,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摒退了其他人,单单叫天泣留了下来。
“天泣,”天极叫了一声,就沉默了下来,天泣静静的等待着天极的下文。
“你给老夫记住,你待老凌,需如同待我一般,如果让我知道,你对我的兄弟有什么对不起……纵然你是老夫孙子,老夫也绝不会姑息你。”
“爷爷不说,天泣也会视凌老为长辈。”天泣道。
“好……”天极将头向后仰去,仿佛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五十多年前,我身受重伤,正好来到了凌野的村子避难,而凌野收留了我,那时的凌野正好十七岁,就已经是破魂境界的实力,当时,纵然是一些大家族的子弟也是比不上的,少年得志,凌野更是有一倾国倾城的红颜知己在身边,可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我的到来,就如同是唤醒了凌野心中的野性一般,他答应我随我一起去战,去拼。
而凌野的那个红颜知己,凌野却对她说,找个能够好好待她的男人嫁了吧。那时的我,正好在凌野的身边,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凌野狠下心离开了,女人的视线却一直跟随到凌野的身影消失为止。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凌野一直在我的身边,杀人,他替我手染鲜血,受伤,我也要在凌野已经伤的动不了了之后才会受伤,然而凌野就如同我的影子一般,得利,凌野永远只会默默地笑一笑,将钱收好,从来不见他用过。我曾经问过他,他说,‘给她,我对不起她。’二十年,我们遭到了那时候一个世家的打击,一个摩伦帝国中仅次于地家的世家,我和凌野联手灭之,却是身受重伤,更遭到了地家的报复。
无奈之下,我们逃回了凌野的村子,而凌野又看到了那个女人,一个完全不属于那个小村庄应有的美丽。这样的一个女人,耗费了自己的二十年光景,等待着老凌回来。老凌在再见到女人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看见,那个曾经被砍的全身没有一块好肉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凌野,流泪了。”天极的声音停了下来,可是天泣知道,故事没有结束。
果然,片刻之后,天极又道:“女人很细心的给我们治疗伤势,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两人还是好的很慢,毕竟之前的伤势实在是太过严重了。最能够做到像普通人一样,但是一旦是遇到敌人的话,无非还是任人宰割……”
“后来呢?”天泣忍不住问道,他能够感受到,最重要的地方来了……
“后来?”天极自嘲的笑了笑,“后来是我天极一生的耻辱!地家属下的一个家族王家找到了这个小村庄,那时候,那个女人让我们躲起来,自己独自去面对王家的人,那群畜生,找不到人竟然将一切都发泄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女人拼命的抗拒,可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挡得住那么多的高手?我和凌野躲藏的地方很小,只有一个小小的缝隙可以看得见外面,凌野一个人看着一切,而我,依旧在他的身后……女人最后仍旧不愿被侮辱,她疯狂的划破了自己的脸,然后撞在墙上……死了!”
天泣震惊的看着天极,心中却是狠狠的为女子感到愤怒。
“凌野看完了一切,我在他的身上,感到的,是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为了我不被发现,凌野将自己的愤怒,杀意,憎恨……通通地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那些人最后还是走了,我和凌野出来,望着满脸是血的女人,凌野慢慢地走过去,他才发现,女子还活着……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女人的名字,她叫风铃。凌野叫她铃儿,凌野静静的抱着她,铃儿在凌野的怀里,微笑着,明明满脸都是血,可是她依旧能够露出自己的甜美的笑。
‘我……一开始……就知道……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九天之上的……鹰,本不该……为凡人驻足。答应我…………活下去……铃儿……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的男人……站在……世界之…………巅’铃儿终究还是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凌野,他原本应该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被无情的抹杀了。”
凌老,是这样的一个人……天泣心中对于凌老那神秘的面纱终于有了一个稍微完整的认知。
“报复,在那一刻开始了,凌野在面对我和朋友的时候仍旧是那副微笑的神情,可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就如同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凌野在伤好了的第一时间,就独自去了王家,须知王家和地家也只有数里的距离,可是凌野仍旧是单刀赴会,在地家之人赶到的情况之下,屠尽王家三百七十六口人。”
“那之后,凌野便是随我打下了天家在大陆上的不二基业,奠定华天帝国的无上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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