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晚膳是太清观的素斋,味道很好,只不过除了穆芙芮以外都没什么胃口。看几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样子,穆芙芮觉得待在屋子里和她们一处没什么意思,用完素斋便不叫人跟着,自己去观里随便转转。
太清观有专门的客舍,穆芙芮住在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房檐挂了几盏灯笼,铃兰刚点上,天已经开始黑了。走出客院,不远处有一棵看起来很老的银杏树,穆芙芮走近几步,蹲在地上捡了几颗白果玩儿。
“不臭吗?”
一个男声传来,有些陌生,穆芙芮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昏暗的光线使男人的脸有些看不清。这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人,看上去又不像是这观里的道士。他捂着鼻子慢慢朝穆芙芮走过来,“宏远又偷懒,这白果一日不捡就臭得很,你居然还捏在手里玩儿。”
穆芙芮没回答,也没站起来,还拿出手帕继续捡白果。男人不仅不觉得被怠慢,也跟着蹲下来,打量穆芙芮几眼,随即饶有兴致地说:“今日在山门前你好威风啊。”
见穆芙芮微微扬起嘴角,他也笑了,“我就说你不可能是妖邪,应该是仙子才对。仙子,我是姚相新,你也可以叫我守静。”
听到声音的延年追出来,穆芙芮有些无奈。延年现在像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就怕她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将她当做瓷瓶一般看着。
穆芙芮只得站起来,微微跟姚相新欠了欠身,将手里的白果给延年,然后回客院去了。
看着穆芙芮的背影,姚相新摸了摸下巴,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叔祖说的保了一桩有趣的媒是这个意思。待会儿要好好赏清风那小子,多亏他提议来这太清观,要不然他可遇不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穆芙芮回到客房,房里随即又是长久的沉默。铃兰不明白,穆芙芮也说过自己有些奇遇,以防万一做两场法事而已,为何南山几个会是这个样子。不过,她可管不了那么多,小命捏在谁手里,她就听谁的。既然南山几个要跟主子离心,那正好给了她成为穆芙芮身边第一狗腿子的机会。
“主子,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啊。对了,师兄给了我几个人,就在山脚守着,以防您有什么差遣。”
美意见不得铃兰谄媚的嘴脸,扯扯南山的袖子。南山也没了主意,明明下定决心今后也同往常一样,可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自己是最早跟着穆芙芮一起长大的,如果现在这个已经不是她的小姐了,那她若无其事对小姐来说不是背叛吗?
穆芙芮想了想,“分一个人盯着大少爷,他们明天应该会走,看看他们去了哪儿。”
等铃兰走了,穆芙芮就说要睡觉了,主仆几人安安静静的,全无往日的热闹与亲近。
第二天早上,郑言恭来了穆芙芮的院子,昨晚他睡得不好。一想到穆芙芮如果真是得了癔症,自己对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加上陆飞说的那句话,让他生出些愧疚来。
穆芙芮发现自己实际上没有什么可以让这徒弟听话的手段,除了一开始自己装模作样唬住了他那两天,现在浑身心眼儿的郑言恭反倒是有大把手段让她动弹不得。
于是穆芙芮决定开门见山,可又没什么底气,语气就不由软了下来,“信件和账册都是我发现的,让我见一见李高人说不得还有意外收获呢。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都被你困在这儿了,还怕什么?”
“再说了,公主府也在查此事,我知道得多些也能帮上忙不是?”
穆芙芮不得不再把公主搬出来给自己增加一点谈判的筹码。殊不知郑言恭在心里嘀咕:你那母亲知道得多了才是麻烦呢。不想应承穆芙芮的请求,可看着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郑言恭像小时候哄弟弟们一样,对穆芙芮温声道:“我已命人去请擅癔症的大夫,今日我要离开,你在此处好好养病,过些日子我就来接你。”
说完就想走,穆芙芮叫住他,“神像和经书放在老夫人身边那么久你们都没发现异常,但是我能,因为我能感知到哪些东西有问题。你硬要说我是犯了癔症也行,我就见见那两人,不说话总行了吧。”
于是郑言恭临行前,穆芙芮得到了一个隔着马车“感知”的机会。因为不知道四周有没有人盯着他们,穆芙芮假装送郑言恭离开。远远看到那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穆芙芮让旁边的延年准备好随时扶住她。要是哭得晕倒了,那就是舍不得与夫君分离的戏码。
郑言恭从几辆马车前头迎过来,两人刚好停在青布马车旁。穆芙芮假作体力不支扶在车壁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感觉。眼看郑言恭要叫她回去了,她一把掀开车帘,里面是些被子细软,郑言恭小声说:“你这是作甚,那两人被灌了迷药藏在被褥里,你掀开不是引人怀疑吗?”
穆芙芮将手伸进被褥,果然摸到一条胳膊,试了试还是没感觉。假意捏捏被褥,嘱咐道:“夫君,天气渐凉,我看看被褥够不够暖和,你可要保重身体,过些日子我好了早些来接我啊。”
穆芙芮若是不亲自确认,就不能确定郑言恭是不是又在骗她。真让她问话她也不知道怎么问,现在都摸了胳膊还是没感觉,难道恩人不是那人?穆芙芮松了口气,不是最好,不然自己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连自己都被困住了,还提什么报恩。
随即她又开始担心接下来要怎么办,到底自己会流泪的原因是什么,又是对什么样的物件或者人会有感知。仅凭这个判断万一错了怎么办?如果不是那人,还能有谁跟那些东西有关,难道还是国公府里的人?
满脑子疑问的穆芙芮不用催促自己往太清观走去,郑言恭看着她爬上那条长长的阶梯,转身上马,带着一群人走了。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人一直盯着刚刚山门前的一切。正是从国公府就跟着郑言恭一行人出来的锦衣卫。
“头儿,车里兄弟们昨夜都看过了,只是些细软被褥和日常使的些器具药材之类的。刚有消息说他们昨天派出去的人是悄悄找郎中去了,指明要擅长瞧癔症的,给谁看啊?他们家大少爷吗?”
王副千户看着说话的下属,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是不是蠢,昨天那一出你瞎啊。这不摆明是刚进门的那个脑子出问题了吗。”
这时,又一个锦衣卫上前来回话:“头儿,问了,说是他们家新进门的大奶奶中了邪在家胡说八道,姓郑那小子偷偷带她媳妇来驱邪呢。啧啧啧,还打什么去别院住些时日的幌子。头儿,要不咱给他传出去吧。娶了个病秧子,还是个中了邪的,看那姓郑的以后还有没有脸在京中混。再敢惹咱们二爷,就把这些给他传得人尽皆知。”
王副千户有些意动,他是家中庶长子,能得这个千户不容易。虽然是副的,那也是从五品。要不是嫡母和二弟对他好,就凭他那个不靠谱的爹,怕是早就被丢去五城兵马司了,哪儿会有现在风光。郑言恭那个小王八蛋,居然敢欺负到他弟弟头上。
“行,让兄弟们传出去,就说曹国公府新进门的大奶奶得了癔症,郑言恭说是带去别院休养,实则将人关在太清观。嘱咐一声,别让人发现是咱们放出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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