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用来说服我自己的,其实我内心深处很明白,我很可怜林骋,就像我我面对林晔一样,我很可怜自己……
我不知道的,那个叫做白荷的女人到底在林晔心中有什么分量……现在回想起来……碧落诚里面的壁画,说的就是他和她吧?
林晔的脸色阴晴不定,实在很难说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林晔……算我求你……帮帮我,这次是我伤他在先,他又是为了救我才和怪物正面对上……哪怕是找到尸体,我就是死也能安心了……”
林晔冷冰冰的拒绝道:“我不答应,你无须再言。”
“林晔……你听我说……林晔……”
“行了,都跟林晔在一起呆了那么久,他那死脑筋,你还不了解吗?他认定的事情,任凭你说破了天他也不会改变。这么大的地方要找一个人原本就不容易,现在是夜晚,雾气太大辨不清方向,法尔斯也没醒过来,这样强行出发找人等于是把大家的命都搭上去了。”张航忽然开口,“你自己也冷静一下,即使要救人也要寻找一个更加周全的策略。”
“你别说话,尽量保存体力。等到天亮了我们就原路回去。”
我执拗的摇头:“你们带法尔斯先走,我还不能回去。”
“你是真想和那个叛徒死在一起是吗?怎么?你爱上他了?”林晔的语气照例冰冷,却有一种说不出怒意,“你的命是我的,你嫁的人是我。我不放手,你就不能死。”
我忽然垂下了头,却从喉咙里憋出一阵凄凉的笑意:“林晔,灵体被吞噬,我很快也会死的。”
林晔沉默了一阵:“你若是想活,我会想尽办法帮你。你若寻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我摇头苦笑,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林晔慢慢坐在了我身边,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凉薄的温度透过来。在这种地方林晔必定比我更冷,以往都是我来温暖林晔,如今我却连自己都无力去温暖了。
林晔也不再说话,在手指上划开一个口子,凑到了我面前。
我愣了愣,跟着又是摇头:“没用了,这个法子林骋已经试过了。”
“他的灵力和我的灵力岂能相提并论。”林晔照例把手指伸给他,“试试总没有坏处,起码也多一分希望。”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只觉得血液在顺着手心缓缓朝下蔓延,温度依旧那么凉薄。我只是疲惫的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我只是累了……林晔……我好累啊……”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我几乎立刻就睡着了,后面迷迷糊糊的听到似乎是林晔在说话:“这世上的人事原本就是真假交错善恶难辨,你身负白家嫡脉的灵力,更是要习惯尔虞我诈。欺骗,利用,互相倾轧,就是你生活的全部。你若想活得简单一点,放弃继承人的灵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候我的神智并不清晰,甚至分辨不出这句话究竟是不是自己问的:“林晔……你也会骗我吗?”
林晔沉默了一阵,最终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无法应承你此生绝不相欺,但我绝不会伤害你。”
我忽然间笑出声来:“那就是说……你也骗我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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