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将熄,不知为恒。格拉罗姆,若你觉得能抵过我,就来试试!”
随着伯里特利的指示,一众群鸟的长鸣声划破天际,顿时蜂拥而上!只见希希莉亚的幻影率先闪现其中,长刀破空,鲜血四溢!与此同时,浮于空中的巨手挥舞而起,由残影组成的荧光浪潮瞬间席卷而来!而就在我们关注希希莉亚之时,格拉罗姆已然出现在伯里特利的身后,猛然抬手——刹那间,断崖石峭应其而起,瞬间撕裂开狭长的裂谷,仿佛要将整片大地割为两半!
下有乱石丛生,崖壁之险;上有林枝复叶,交错蔓生。伯里特利措手不及慌忙扇动羽翼躲避攻击,却不料正中下怀——随着格拉罗姆双手合抱,一条庞大的蛇灵幻影从峡谷之中扑袭而出,毒牙相向,如林蛇捕鸟,瞬间擒住伯里特利,利齿生生贯穿其身!
伯里特利惊愕地颤抖着,祂本以为有法阵的力量,自己完全能够战胜格拉罗姆,却没有想到此刻爆发出的攻击完全压制住自己。祂试图从蛇口脱身,却奋力挣扎无济于事;随着格拉罗姆的手势,巨蛇将“猎物”一口吞下,透过那半透明的蛇腹幻影,我能清楚地看见伯里特利被某种溶液浸没其中……
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巨蛇回身钻入裂谷,随即大地合拢,只留下合并处凸起的宛如“疤痕”的地岭。
以希希莉亚为首的幻影仿佛杀红了眼,方才聚集在此的群鸟此时只剩残留的数只。那把长刀浸染无数鲜血,混合着雨露从刀尖滚落;空中洋洋洒洒的羽毛,被大雨冲压至地面无法动弹,仿佛在指示着伯里特利的结局。直到最后的怪鸟也被斩尽杀绝,一切才恢复了平静。
结束了,似乎根本不需要我的什么力量,只需要格拉罗姆就可以处理好这一切。随着幻影渐渐消散,格拉罗姆留下了希希莉亚的残影,似乎想对其说些什么;但祂只是站在那里凝视良久,最终也没有吐出任何言语。我和莉莉安娜也赶了过去,这里的环境已经被破坏的毫无先前的模样(虽然原本就是废墟);格拉罗姆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祂大口地喘气,望向到来的我们。
“辛苦了,这样一来就结束了吧?”我问道。
“哈,或许吧,不出意外,灵蛇会将祂吞噬殆尽的。”
格拉罗姆看向那处法阵,握起长柄斧试图将祭坛击碎结束毁掉仪式。然而就在利斧破开祭坛之时,从裂口处竟渗出了浓稠的血色液体!更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空中竟再度传来了伯里特利歇斯底里的笑声!祂大喊着:
“是你疯了,格拉罗姆!你以为,这种手段还能击败我,还是说,你太小看禁忌的力量?无论如何……格拉罗姆,我一定,会将所有属于我的悉数夺回!”
祂的笑声越发狂傲,逐渐失去了原本的音色,越发模糊不堪。只见面前的法阵再次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伯里特利竟出现于祭坛之上,羽翼浮空。祂并没有在说更多的内容,我看见祂的身体在逐渐溶解——是的,就像是冰块融化、粉药溶水那般,直到整个身影消逝于法阵之中,只留下一声最后的长鸣:
“日月归逐,群鸟欢腾!”
法阵瞬间扩散开,并将所有怪鸟的尸体吸入其中。我本想拉着莉莉安娜往后逃走,但法阵扩张的速度远比想象中来的快——但似乎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的影响。随着越来越的尸块被吞噬,法阵爆发出破空的光芒,直指苍穹!我听见不知何处传来嘈杂的呼喊与惊叫,伴随着一声凄厉而令人畏惧的嘶鸣,于那光芒之中逐渐显现出……
“终末之鸟”。
这只巨大的怪鸟令人瞠目结舌,那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虽然并没有出现于我们近距离的位置,但抬头仍然难以分辨其高度;它的身躯无比庞大且臃肿,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而在这身躯的前端,有着一张永不合拢血盆大口,利齿交错,仿佛能够吞噬掉整个世界!它生有两只巨大的利爪,而在它那坚硬如铁的黑色羽翼下方,隐藏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黄色瞳孔——这些瞳孔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犹如灯火繁星,却让人望而生畏。当它展开翅膀时,这些瞳孔便会暴露无遗,强大的压迫感涌上心头;当它嘶吼之时,庞大两翼遮天蔽日……即便是格拉罗姆方才召唤出的灵蛇,也未必能有这般的大小!
“这种情况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对吧……呃,我说该撤退了吗?”我有些畏惧地看向格拉罗姆。后者脸庞微微朝向我,似乎在斜眼回视:“可以,如果你觉得能跑得掉。”
来不及思考什么,巨鸟突然双臂张扬,腹部那张深渊巨口突然从中扑袭而出,将所有陷入的囊入口中之物吞噬殆尽。那些瞳孔也散发出光芒,随着羽翼的挥动,无数爆发出高亮的火球涌入空中,以其为圆心扩散并坠落大地……一时间,林火四起,焦土遍野,即便是在雨中也无法熄灭这来自天空的烈火,一片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凄凉之景……
“看来已经不安全了,先行离开吧。”
格拉罗姆拉住莉莉安娜,让我跟随一同后撤,但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它不受我的控制,甚至有一瞬间,我没能感知到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难道自己已经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无法动弹?我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怪物,却发现当它仰天长鸣之时,那原本刺耳而尖锐的声音于我耳中却变得柔和起来。
不,那不是它的声音,是另一种幽邃的、仿佛能够共振心灵的声音。每当它有节奏地响起时,我的内心便会随之而颤,逐步与其共鸣协调……
“……(模糊不清)你怎么了……(模糊不清)”
除了那种声音之外,我再也无法分辨出周围的其他声音。也许莉莉安娜在喊我,但我的耳中只有如同沉入水下隔绝外界后,那朦胧的几语。我麻木地看向自己的身旁,从天而降的火球在不到几米的距离爆炸轰鸣,但我完全无法感知到任何的震颤与声响,仿佛我的意识,已不在这里……
强烈的晕眩感再次袭来,我闭上眼,世界也随之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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