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钟,曲岚才背着双肩包回到自己临时找到的住处。仍旧是老式的居民楼,一室户的老房子被翻新装修成了宜家风格,倒也很适合她一个人住!
搬来一个多礼拜,秦晋都没有来找过她。也许他是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也许他听完她心里的话就彻底地放弃她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都措手不及,她这几天也一直在各方打探消息,却都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相反她自己已经被警方传唤了两次,作为证人协助调查。其实她的证词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她真的不知道静书找楚妙龄有什么事,但接到她的电话是事实,见到她从大厦里走出来也是事实,她还记得静书的仪容有点凌乱,颈部还有瘀痕!不明白警方为什么翻来覆去地问,这些证词实际上是对静书不利的,但她没得选择,因为她不能说谎!
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旁边阴影处突然有人晃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谁?”
“岚岚,是我!”秦晋从阴影下走到她身边。
曲岚开门进屋,头也不回地说:“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秦晋跟在她后面走进屋里,环视四周,低声问她:“这段时间……你都住在这里吗?”
曲岚带了丝轻讽地笑道:“是寒酸了一点,不过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起码住在这里我比较安心!”
“岚岚……”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想来看看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秦晋温和地说道,他在这里等了她两个小时,看到她的身影时心跳也乱了,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他想念她的笑容,害怕她现在这样冷淡的模样。
“我不饿,我吃过晚饭了!你饿了就自己去吃!”曲岚把散落的报刊和杂志整理归类。
“可我想吃你做的饭!我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饭都没来得及吃!”秦晋仿佛有些委曲地诉苦。
曲岚有些不忍,但又立刻告诉自己不要心软,继续硬着口吻说:“这里没有可以给秦大律师吃的东西!”
秦晋伸手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岚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护,但是我想来看看你,不要急着赶我走好不好?”
曲岚推开他,背过身不想让他看到眼里的泪水,索性走到厨房里给他做点吃的,好赶快打发他走。面对他,她好像总是硬不下心肠。
冰箱里隔夜的米饭,混了两个鸡蛋,切了一小块火腿,撒了一把葱花,曲岚手脚麻利地很快端出一盘色香味美的炒饭放到秦晋面前。
“好香!”秦晋由衷地赞道,大口地吃着,他已经好几天没吃到她的好手艺了。
“静书的事情怎么样了?”曲岚坐在桌子对面问道。
秦晋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曲岚嗤笑,“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事情进展写成报道,我自己也是证人,现在已经不能碰这个新闻了!”
“岚岚,我没有这个意思。”秦晋抬头望着她,“我们现在还没有见到静书的人,不知道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你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曲岚心里苦笑,他果然是为了静书的事才来找她。
“该说的我已经跟警察说过好多次了,静书确实是打过电话给我问楚妙龄公寓的地址,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看到她走出大厦是在楚妙龄坠楼的五六分钟以后,她看起来好像跟人有过争执拉扯。”
“你确定看到她的时间吗?还有电话中她真的完全没提过她找楚妙龄有什么事吗?你们是好朋友,她说不定会告诉你……”
“好朋友?好朋友会帮着我的未婚夫来欺骗我吗?”曲岚此刻觉得“好朋友”这个字眼特别刺耳。
“岚岚!这是两回事,你不能混为一谈,更不能感情用事,这样会害死静书的你知不知道?”
“你是怀疑我给假的证词,做伪证?!”曲岚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晋。
“我没这么说过!”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以为我会因为嫉妒静书所以故意隐瞒甚至编造事实来害她?秦晋,我虽然喜欢你,但还没有喜欢到不分是非黑白的地步!在你眼中我就这么没有原则吗?”
她夺过秦晋手里的碗筷,扔进垃圾桶。“你走!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岚岚,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不讲道理的人是你!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不管谁来问都是这套说法!你现在是静书的律师,跑到这里来影响证人,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明白!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不如想想怎么见到静书才是真的!”
曲岚重重地关上门,泪水也被震得落下来。秦晋竟然不相信她的人格!每次遇到静书有事,他都是第一时间责怪她,煤气中毒那次是这样,落水那次也是这样!如果说那两次她的确是有所疏失,那这次她又有什么错?错在不该生他们的气吗?
他今天的温情也只是为了静书吗?
曲岚,你竟然爱得这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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