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随口一问可是把张凌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该是庆幸为人性情凉薄到惊恐都要不显行于色,张凌笑颜相对:“宰相大人许是忘了,当初皇宫内的比试,在下也在其中,不过想来也是宋麟杰跟墨离太过出色,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大人法眼。”
宰相大人摇摇头:“书院弟子本相每一个都记得,只不过当日隔的太远,没能看清长相,今日仔细一看,就觉得你像我某个故人。”
没想到萧芩何不依不饶,张凌为打消其顾虑,直接道:“我曾在虞常虞都尉家住过,他就说我长的像昔日那位将军夫人,大人可也是这般觉得?”
宰相大人点点头:“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七分神似,不过你这性子跟明泽将军可一点都搭不上边,我可清楚记得你当时敲诈沈云峰的那副皮相,简直跟街边地痞无赖差不多。”
张凌应声点头:“确是,学生不过商贾出身,哪能跟大将军比啊!”
宰相大人拍了拍张凌肩膀,轻笑道:“你也别妄自菲薄,书院弟子我还没见过一个庸才,而且明泽将军也是奋战十几年才坐上那个位置,你们都还年轻,建功立业正是时候。”
一番口舌争辩,三人这才顺利入府,张凌内心安定,见皇帝都没这么紧张过,不过毕竟心怀裹策,要真能做到问心无愧,那的是怎样的惯犯才能心安理得,几人跟随人流去往大堂,而张凌一路观察,确认与吴知所给无二才放下心来,相府不比皇宫,没有大到能容纳所有来客,只有位极人臣的大官才有资格坐在大堂以内,其余人等就只能在外边的摆设的酒宴安坐,不过他们也本就没想要凭借一次寿宴就攀上高枝,趁这次酒宴的机会,互相多认识认识,在官场上多有个照应,即便只是杯水之交,以后要是可以共谋利益,还是能拿出来谈上一谈,要是我已乘龙,而你依旧只是在淤泥里摸爬滚打的小泥鳅,那不好意思,你谁啊?记不得了。
大堂内只堪堪坐下寥寥几十人,而在这里坐下的,起码是四品以上的官员,除了任平生这位春风得意的新起之秀,以及借着书院名声的两名弟子才特殊照顾。
宰相大人尚未到场,各家大人只好举杯言欢,宋麟杰也不顾异样目光,难得一回宴席,自然不能空腹而归,别家大人跟自家弟子都是举杯而饮,而宋麟杰却是举壶痛饮,甚至还直接把壶盖掀开,就这壶口下肚,有人数落此人无礼,有人当个笑话来看,还有一些是真心佩服,都不禁走过来要邀其共饮,就这般宋麟杰被你拉我拽,最终落在邹武和魏黎阳两位大将军手里。
邹武哈哈笑道:“男人嘛,喝酒就是要这般豪迈,他们那些家伙那种喝法,实在小家子气,小子,今天可要与我二人喝个痛快,如此当初你拒绝我们的事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魏黎阳一边劝酒,一边四处张望,看见一进来就坐在对面的侯安,吆喝道:“老家伙,不过来一起?整天这般兜着,你也不嫌累。”
大将军侯安对于魏黎阳的劝往置之不理,独自饮酒吃宴点,有人过来敬酒也回敬一杯,与那些文官更为融洽。
邹武一边喂酒,一边沉声说道:“你别管他,他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喝咱们的。”
一个少年就这般被一群朝官围住,在大官子弟眼中可劲儿惹眼了,他们心中也无限期想与这些长辈们同桌而饮,可转悠一圈,完全融不进去,好似这些人眼中只有中间那个少年,可是把他们羡慕坏了,要是他们能被这些长辈们如此重视,在好友面前尾巴不得翘上天了。
只剩一个年轻人坐在边上,因为任平生为了能在官场上顺风顺水的高歌猛进,也是需要物力人脉,对于大官还是其子弟的酒言都是来者不拒,而张凌也早与任平生谈过,他要做的是将整个朝廷大换血,凭借别家大人的势,自己帮扶一两个到他家门下,再由帮扶的人扶植自己的人,其间关系又做到藕断丝连,不易察觉,而这第一个人便是诗会上遇到的曹明华,半月前任平生就将其送往宗人府,虽说最初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官小吏,但到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他任平生必然坐上高位,到时候门下的人又是如何壮观,若是被其他大官知晓动机,确实要阻挠其发展壮大,不过在帝师王千重避世向武之后,检察院一派松弛,而这正是趁虚而入的时候,借这歪风邪气扶摇直上,再洞碎金门为更多读书人广开门路,不过利弊参半,若是一个不慎,被这歪风邪气一甩万丈深渊也未可知,对于来自己来说,能否在这么长时间里出淤泥而不染才是最大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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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个年轻人坐在边上,因为任平生为了能在官场上顺风顺水的高歌猛进,也是需要物力人脉,对于大官还是其子弟的酒言都是来者不拒,而张凌也早与任平生谈过,他要做的是将整个朝廷大换血,凭借别家大人的势,自己帮扶一两个到他家门下,再由帮扶的人扶植自己的人,其间关系又做到藕断丝连,不易察觉,而这第一个人便是诗会上遇到的曹明华,半月前任平生就将其送往宗人府,虽说最初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官小吏,但到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他任平生必然坐上高位,到时候门下的人又是如何壮观,若是被其他大官知晓动机,确实要阻挠其发展壮大,不过在帝师王千重避世向武之后,检察院一派松弛,而这正是趁虚而入的时候,借这歪风邪气扶摇直上,再洞碎金门为更多读书人广开门路,不过利弊参半,若是一个不慎,被这歪风邪气一甩万丈深渊也未可知,对于来自己来说,能否在这么长时间里出淤泥而不染才是最大的考验。
张凌东张西望,时有人过来敬酒,但都被婉拒,一晃眼看见一个人同自己一样孤坐,这让张凌想起一件许久之前的事,张凌端起酒壶,拿起酒杯朝那位大人走去,张凌自己给自己倒酒说道:“李侍郎,可否赏脸喝一杯?”
此官名叫李涯,吏部侍郎,当初在花灯会李沅被柳元承一矛捅死的老子,后来上了山,张凌问过,李涯不敢查,一则无直接证据,拿书院弟子没办法,二则他自己手上也没多干净,怕想查的没查出来,不该查的捅了出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这个丧子之痛他也只能忍气吞下。
李涯抬首问道:“你是?”
张凌拱手道:“成道书院张凌,在下想李侍郎肯定是对那柳元承恨之入骨,但在下却是与其无甚交情,只是想来敬您一杯酒。”
李涯倒扣酒杯,冷哼道:“谁不知道你们书院的人沆瀣一气,猫哭耗子假慈悲,杀了我儿子,如今还想来骗我,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张凌见调解无门,索性破罐子破摔,嘲讽道:“您可不就是傻子吗?”
不等李涯回话,张凌就转身走开,让他把那股子憋在心里更难受,刚想落回座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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