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烬,你是…天生的魔啊!”
“哈哈哈哈……你生下来就是碾碎这个世界,做世界之主的啊!”
那声音蓦地转换了语气,连带着白色烟雾也跟着扭曲了几分。
“唉……可惜了,你如今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凡人,我还真替你体内上古魔神留下的魔脉感到惋惜呢。”
“天生的魔物,啧啧,你现在或许还意识不到,但你记住,总有一天你的存在会成为原罪,这个世界最终会因你而颠覆,所有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到了那个时候,你既是罪魁祸首,又是救世之主。”
“所有人在你眼中,不过蝼蚁。”
“……所有的人…”商烬神色一怔,空洞的眼神似乎正逐渐恢复清醒,“兄长也在你口中的所有人当中?”
“对,你在乎的人都会因你而死。”那声音十分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他轻轻咬唇,终是说出了那个名字:“厉明枝也是?”
“包括,厉明枝。”
白色烟雾愈发浓郁了,萦绕在他的周身,似张开的大嘴,要将他一口吞噬掉。
“你瞧商烬,你还是那么弱小,那么没用,柳后不过是稍微算计,就让你身陷囹圄,动弹不得…你真是废物啊,呵呵怎样?要不要我帮你吧。”
“你帮我?”商烬冷嗤一声,“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狡猾的人类。”那声音冷笑一声,“等到你真的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再出现,至于你要付出的代价……”
随着话音逐渐消失,那缕白色烟雾也随之消散,暗室瞬间恢复了原样,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冷风拂过,桌上烛火依旧明灭摇曳。
—————
长华殿。
“本宫的意思,真人可明白了?”
柳后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玄清真人,神情自若,仿佛提出那残忍法子的人不是她。
玄清真人脸色一变,摇了摇头,拒绝道:“生人活祭,此举有违天道,有悖伦常,还望娘娘三思啊。”
“呵,是真人您推算出三皇子商烬乃是厄星降世,若是他活着,会对国运有损不是吗?”
柳后盯着玄清真人那张苍老的脸,咄咄逼人道:“真人是出世之人,心怀苍生,本宫这个法子虽残忍了些,但舍了三皇子一条命却能拯救万民,也称得上一句划算,况且真人如今推脱恐怕也晚了,您别忘了,三皇子的命格,可是您亲口批的。”
“他担上那样的命格,就算本宫一时心软放过了他,可这件事也已经传了出去。”
“就算他身为皇子,以后的日子也是艰难。既如此,倒不如用他的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起码天下百姓会感念于心,对三皇子的义举感恩戴德的不是么?”柳后的语气慢悠悠的,“真人不妨再考虑一下。”
“唉……”玄清深深地叹了一声,还是摇头,“贫道不能这么做。”
“呵,”柳后冷笑,“真人心慈,本宫知晓。可真人更应该替天下苍生未雨绸缪才是,三皇子的命格一事如今只是在宫内流传,但保不齐哪一日就传到了宫外去,真人觉得若是百姓们知道了三皇子的命格批言会如何想?届时,就算陛下和本宫,还有满朝文武容得下他,那天下人呢?他们容得下吗?”
“可是生人活祭未免……”
“真人只管准备好祭坛就行,其余的事情不劳你操心,本宫自然有法子让三皇子心甘情愿地踏上祭坛。”
闻此言,玄清也知道他再如何说也改变不了皇后的想法了,只好无奈地说道:“贫道告退。”
待他走后,柳后才敛起神色,她抬手招来掌事女官,问道:“暗室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女官摇摇头。
“走,陪本宫一道去看看咱们的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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