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举止还是言吐,这个人都不像是会在社会上混吃等死的人。像是遗憾,白鹳鹄叹了一口气干脆不予评论,道:“名字。”
“赵煦祁。”那人缓缓道,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有些磕绊,说完之后整个人陷入了沉默,像是回忆起遥远的往事。
审讯室里,看到苏晴空的那一刻,赵煦祁没有丝毫的惊讶,脸上还带着笑意:“苏小姐,刚刚真是对不起,差点害了你。”
“我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也算是运气了。”苏晴空直视着他道,语气说不上多好,毕竟刚刚自己被害,赵煦祁也是献上了不少的力,如果他和黄毛没有矛盾,说不准现在的自己还能不能安然无恙了。
感受到苏晴空语气中的不快,赵煦祁抱有歉意的一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两个人相顾无言,苏晴空有些尴尬,转身离开了。
走出来后,苏晴空看着还端正的坐在那里的赵煦祁有些愤愤。她以为他会给自己解释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或者是给她求情让她留情。
谁知道这个时候赵煦祁竟然一点都没有摆出求情的样子,还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原本想要给他留情的,现在她都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放他一马。
自从几年前的事情之后,她一直对于害过自己的人没有留下一丝情面,但如果没有赵煦祁,她也不能安然的呆在这里。
这件事一直憋在心里,让苏晴空一直憋闷着,上不去下不来。
李卓站在一旁,看着白鹳鹄对厉北宸咬耳朵,皱着眉看着这两个人,表情奇怪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的顶头上司,就算自己有再看不惯的地方,他也只能憋着。
“我刚刚审讯了一番,我才知道,嫂子真的是这个。”白鹳鹄竖起一个大拇指,表情里充满了对苏晴空的敬佩。
“怎么了?”厉北宸嘴角一勾,语气上没有显出分毫,可表情却是对白鹳鹄说的话的满意,还有些骄傲,像是白鹳鹄刚刚夸奖了自己一样。
“那些人我都审讯了,他们都一致反应,嫂子没一点事,那群人反倒被嫂子教训了一顿。”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白鹳鹄哈哈大笑起来。
刚刚白鹳鹄走进去,一群人就坐在一个角落里,这群小混混没有赵煦祁在场,就像是没了方向,缩在角落里没有人说话,倒是安静异常。
“你们这群人都是自首的?”白鹳鹄像是确认似的,进去后先问了一句。那群人都点头称是,纷纷站了起来。
白鹳鹄又问道:“那说说吧,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去谋害被害人?”
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才把一个人推出来,那人有些委屈,全然不是平日里兴风作浪的样子:“我们就是听黄毛的话,他让我们跟着他去撑场子,我们就去了。”
那群人也跟着点头,都是一脸委屈的表情,像是后悔自己今天做的决定。
白鹳鹄又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那你们又为什么冒着被抓的风险去害被害人?”
听他这么说,那带头的人双眼瞬间睁大,紧张的辩解,但是由于紧张,一时没有说清楚,支支吾吾毫无逻辑的说了半天,白鹳鹄无奈下又安慰他道:“你别着急,你这样我听不懂啊。”
那人好像意识到自己语言的不通,顿了顿,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才有些结巴道:“我们没有害苏晴空,当时黄毛说去吓唬吓唬她,我们都看了新闻,对她的印象也不好,只当黄毛也看不惯她,根本没想到他是去害她的。
还有你说的,我们害苏晴空?我们哪能害她呢?都没碰到她呢,她就立马回了一手。警官你看看,我这胳膊这腿,都是她抓的,到现在还疼呢。”
抽了抽鼻子,那个人伸出自己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腿,上面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了,但还是能看出来原本的伤痕。
这下白鹳鹄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有些不理解道:“那照你们这说法,这件事就没你们几个的事情,那你们自首个什么劲?”
那人又抽了抽鼻子,白鹳鹄简直感觉,如果不会这个人刻意压着自己的情绪,他简直都能直接哭出来。
“我们也没想着自首,就是赵哥他让我们自首啊,他说如果不自首,到时候被抓住的话,就是罪加一等,现在我们自首还有可能没什么事。”
白鹳鹄一时无语,听他们说起来,这个赵哥说的话要比那个黄毛更让他们信服。不由得问道:“你们说的赵哥是赵煦祁吗?看你们的意思倒是相信他的。”
那人瞬间骄傲道:“那可不,我们赵哥当初成绩是最好的,最后高考也是分最高的,就是家里条件不好,最后只能跟我们一起玩。赵哥的脑袋是我们里面最好用的,我们都愿意听赵哥的。”
一旁缩着的几个人也纷纷来了精神,都围了上来,说起了以往赵煦祁的光辉事例。白鹳鹄对于这些事没有一点兴趣,但是看他们兴高采烈,终于放开了的样子,也没有打断他们。
这些人一个个说的面红耳赤的,时而说起以前黄毛做的那些荒唐的事,又说起赵煦祁做过的那些拯救大家的事情。
慢慢的,白鹳鹄感觉自己有些被洗脑了,从别人的嘴里,他感觉赵煦祁原来是极其有原则的人,不仅对于自己很有约束,还对这些人有所阻拦。
第一次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不免有些人不满,可慢慢的,大家都发现如果不是赵煦祁阻止了他们,他们可能早就被抓了。
这时白鹳鹄算是明白了,赵煦祁在这个小团体里,算是军师的角色。而黄毛就算是一个昏君,还是一个被美色误了头的昏君。
而这个所谓的“美色”,就是苏安澜,黄毛好面子,为了在苏安澜面前保住面子,只要是苏安澜的事情,都会带着这群兄弟走一遭。
也可能归功于苏安澜,不然这个小团体可能还不至于到现在这个人人喊打的地步。但即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黄毛还是没有感到有所不妥,反而更加嚣张的做着想做的事情。直接导致了现在赵煦祁带着这群人离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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