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厉声道。
“你撒谎!你刚才一看到我,露出的神情分明很是惊讶,仿佛看到了相熟的人,那是因为,这蝴蝶的主人,和我长得很像,对不对?”
一个眼神就能看穿对方心理,说明这姑娘观察力入微,孙团长再也不敢小觑溪草。
“你说的不错,可我也没撒谎,金蝴蝶的确是偷来的,这是漠城琬珍公主的东西。”
这答案出乎溪草的意料。
“琬珍公主?你胡说!怎么会是琬珍公主?”
孙团长见她这么激动,生怕谢洛白有所动作,连声强调。
“我绝对没骗你,连胡大帅的布防我都招了,这种破事,我还有什么必要说谎?胡大帅和日本人有合作,我陪同他去过漠城,在那里第一次见到琬珍公主,当然她早就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了,我也很想尝尝皇帝的女儿是什么滋味,可惜那样要命的美人,却只能被日本人压,在漠城那几天,我的魂都要被勾走了,所以临走前让卫兵偷了她一直戴在头发上的金蝴蝶,睡别的女人的时候,就让她戴上,就当是睡了琬珍公主了……”
他看着溪草苍白的脸庞,继续道。
“你这姑娘,确实和琬珍眉眼有七分相似,乍一眼看过去,我确实以为见到了她,可再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气质完全不同,她媚得像个妖精,肯定受过不少调jiao,而你,一看就是冰清玉洁,生嫩得很……”
一声惨叫,他的掌心被子弹打穿,被迫结束了对溪草的评头论足,谢洛白收枪入鞘,把孙团长踢开,握住溪草的双肩,把魂不守舍的她带离了马棚。
“不可能、不可能……”
进了暂居的小院,溪草还没回过神来,她反手抓住谢洛白的胳膊。
“这明明是润沁的东西,上头刻着她的名字,怎么会在琬珍公主身上呢?琬珍公主又怎么会和我相貌相似?”
谢洛白心中,有些猜测浮了上来,他犹豫了一下,搂住溪草的肩膀安慰。
“或许你妹妹也在漠城,同是落魄的皇族贵女,在乱世惺惺相惜,以配饰做赠也是人之常情。何况琬珍公主之母淑妃,也是赫舍里氏的格格,和你相貌相似,又有什么奇怪?”
溪草垂眸注视着掌心的蝴蝶,半晌一咬唇。
“我要去漠城。”
谢洛白立刻斩断了她的念头。
“不行,那地方被日本人占了,盘踞着日本主力部队,目前连我不宜贸然涉足。”
溪草摇头。
“二爷误会了,我不是请求二爷打到漠城去,我的意思是,我扮作难民混进漠城,去找润沁。”
谢洛白眉头蹙得更深。
“那就更不行了,我不同意!”
溪草高声道。
“为什么?漠城虽被日本人占领,但并没有戒严禁止出入!只要伪造一本良民证,扮作难民混进去不是难事!”
谢洛白冷哼一声,把她拉到铜镜前,扳正她的下巴对着镜子。
“溪草,你是不是忘了刚才姓孙的看你的眼神?就像恨不得穿@透衣服看进里头去!你看看自己,对男人来说,就是一道可口的点心,别说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日本兵!现在漠城人都恨不能往南逃,你却要自己往里撞,你是不是傻?”
溪草愣了愣,她也听说过日本人在东北,随意jian淫妇女,甚至连孕妇和孩童都不肯放过,漠城确实非常危险,可是好不容易有了润沁的消息,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真正至亲,难道因为危险,她就要放弃寻找润沁吗?
“我可以把脸涂花,或者扮成叫花子,有得是办法……”
谢洛白头疼,一提到旧王府和她的亲人,这姑娘就失去了理智,变得冲动且幼稚,他叹了口气,将她拥在怀中。
“你在漠城有门路吗?有人脉吗?漠城那么多人,你要如何找起?”
溪草一噎,她确实是关心则乱,尚未考虑这么多。
谢洛白就趁机劝道。
“听话,不要胡闹,你想打探你妹妹的下落,又何必亲自去漠城?这样吧!你写一封亲笔信,我派一些训练有素的间谍,带上这只金蝴蝶去找,比你一个弱女子,没头苍蝇似的乱闯快得多。”
溪草低头想了想,确实谢洛白的建议更为妥当,但谢洛白和潘代英的交战还未落幕,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私事,给他添乱。
“好固然好……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会不会给二爷添麻烦?”
终于把人劝住了,谢洛白放了心,听她的语气有几分愧疚,他就趁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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