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新修的一条公路弯弯绕绕,经过季家不远处的龟壳山,转弯处依傍在山脚下,又陡又直,山体完全遮挡住了过往行人的视线。
偶有大车经过此处,司机的一个瞌睡或是粗心大意,就会酿出一场事故,或小或大,或伤或亡。
一辆大货车鸣着喇叭驶近龟壳山,几个大男孩儿追赶着一条野狗靠近龟壳山。
在山的转角处,野狗仓惶窜出,迎头遇上大货车,它躲闪的动作虽然敏捷,一条腿还是没能逃脱沉重车轮的碾压。
狗的惨叫和着车喇叭的嘶鸣,陡然割裂了季母内心的狂喊,她打了一个寒颤,隐隐一股便意袭来,匆匆走进茅厕,蹲在茅坑上,蹲了好久,腿蹲麻了,脸涨红了,肛门也撑裂了,又有血滴下来,却连半个屎头也没拉出来。
极度痛苦中,季母想起了一个好像叫支沟的穴位,是前几天方子玉回来看望季父,她说起最近便秘的老毛病又犯了。方子玉犹豫了一会儿,才告诉她大便前要按揉支沟穴几分钟,以及取穴的方法。
季母一边回想着,一边伸出左手,右手的四根手指弯曲并拢,小指指腹贴在手背腕横纹的中点,于并排两骨的缝隙间,食指指腹落处,找到了支沟穴。一按,又酸又疼。稍稍用力按了几下,腹内响起“咕噜”声,两手交替着继续按了一会儿,小腹倏的发出一阵绞痛。
当时方子玉犹豫的神情猛然出现,季母暗骂她没安好心时,那个又臭又硬的屎头倏地脱肛而出,直直地砸进烂泥塘般的粪坑里,屎尿等秽物被击中,四下飞溅,有些落在她雪白的两片屁股上,似开出了两朵恶心龌龊的并蒂之花。
季母暂时忘记了一切,顾自享受着大便淋漓通畅的快感。
孩子们见野狗受伤,纷纷丢掉手里的石子,你拉我拽,及时收住脚步,等大货车轰隆隆地驶过去,他们捡起更多的石子,装满了衣服的口袋,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稳准狠地掷向瘫在地上的野狗。
在一阵猛烈的石头雨和兴奋的喊打声中,一贯作威作福的野狗失去了平日的凶悍霸道,哀鸣着站起来,拖着滴血的断腿,一瘸一拐地逃进一片灌木丛的深处。
“磨刀霍霍”之事过后,季母对季父看上去更好了,她用微笑承接着他最后的冷漠,一日三餐几乎不重样,都是亲手做了,亲手端到季父面前,问了冷热,问咸淡。
季月朋偶尔在家时,她会笑的更温柔,想的更仔细,做的更周到,将一对父子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季母如此高姿态的隐忍和举动,修复并拔高了她在季月朋心中贤妻慈母的形象。
季月秀结婚的当天晚上,她的婆婆来了,拿出一个记账的小本子给她看,上面详细记着她和丈夫从相亲到结婚的每一笔花销。几页纸上写满了人名,每个名字后面记录的金额不等,有几十的,有几百的,有几千的,还有上万的,一律用红笔圈了起来,一笔一笔加起来,全部的彩礼都拿出去,也不足以偿还。
偌大的新房里,季月秀形单影只,独自忍着屈辱的泪,呆愣愣地看着她的婆婆揉碎了那盛开的万紫千红一片绿,装进一个黑色人造革的大皮包,走出睡房的门,她的大伯哥接了,提在手上,她的公公跟在后面,匆匆地走了。
朦胧的泪眼中,季月秀依稀记起哥哥结婚后,娘也有这样的一个小本子,不由打了个冷战。她多少有些明白嫂子为何很少回季家山窝,更不愿单独和娘待在一起了。
大滴的泪从季月秀的脸颊滚落,一早代替新郎与她拜堂的那只大公鸡还没进鸡窝,正在院子里昂首阔步地走着。
季月朋为季月秀补齐了彩礼钱,送她风风光光的出嫁,进了婆家的门,自己却永远错失了与桑大良坐下来谈房子解封的资本和最佳时机。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好求到季月青那里。
季月青对季月朋的来意心知肚明,还不等他开口,抢先倾倒起满肚子的委屈,哭诉自己折了傍身的老本,只为一心一意帮衬季月秀,谁想到头来竟然还帮出仇来了。紧接着,她又哀叹自己没有娘家人撑腰,多年来在婆家忍辱受气。
季月朋听着,不觉又感到了愧疚,他好言安慰几句,还是无奈地说出自己目前的处境。季月青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哭丧着脸,表示爱莫能助。他只好站起身,离去。
季月青看着季月朋的后背,像是认真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去坐牢呀,现在坐牢也可以抵债。你姐夫的一个大学同学背负了巨额债务,没钱还,坐了几年牢。出来后,一分钱也不用还了。
季月朋的手刚碰到防盗门锁的把手,惊闻此言,一颗心顿时像掉进了冰窖,他猛地回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月青。
这还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姐姐吗?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宁愿让自己的亲弟弟去坐牢,去吃牢饭,一生身背洗刷不掉的污点,更累及亲侄子的前途,也不肯伸手相帮了?!
黑乎乎的仓库里酒气熏天,季月朋喝的酩酊大醉,冰冷的水泥地丝毫阻挡不住一个醉鬼陷入绝望中的瞌睡,他昏昏然睡着了,鼾声如雷。偶尔,他的呼吸会出现暂停。
深夜出洞觅食的几只老鼠确定这个醉鬼是死定了,相互递了个兴奋而意会的眼神,纷纷呲起尖利的牙齿,正准备一齐下口,咬下他的一只耳朵,当做美味的宵夜时,这个醉鬼又在一声闷雷般的呼噜中活了过来,吓的鼠们尖叫着抱头四窜,慌乱中踩到了地上的空酒瓶和易拉罐,急促的手机铃声忽而响起,也凑热闹般的加入进来,各种声响连成宏大动荡的一片。一只胆小的老鼠惊掉了下巴,惶恐中拽紧了另一只老鼠的尾巴,翻滚而去。
日上三竿了,季月朋又昏昏然醒来。一抬手,硬邦邦的一坨冰凉敲在额头上,忙睁开眼,见自己躺在空荡荡的仓库里,一捆捆钢筋的印迹依稀可见,他将额头那坨冰凉移到眼前,却是手里握着的一个空酒瓶。他努力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何躺在仓库里睡了一夜。
手机再度响起来,季月朋循着铃声,看到了几尺外的手机,想爬起来去拿,身体却僵硬的不听使唤。他试探着伸出一条腿,绷起脚尖,费力地勾过来,眯眼一看,是在保险公司上班的一个朋友。他懒的去接,闭上眼睛,继续想着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铃声不屈不挠,一直响个不停。季月朋心烦意乱地接起来,电话里传来朋友急切而无奈的求助,希望他无论如何也要买一单保险,帮他完成这个月的任务,顺利拿到季度奖,凑够一套房子的首付。
季月朋下意识地摸了摸上衣瘪瘪的口袋,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对方在电话里感激不尽,说了几个险种,随他挑一个。等他终于从地上坐起来,轮流在几个衣袋里掏了半天,只摸出一堆零钱时,有些傻眼了。
哎!世间能够难倒一个人的,为什么常常是钱呢?
季月朋颤抖着手指,数了数,还好!那些钱刚够买一份保险,可以帮朋友的忙了。
怕掩饰不好心中的愁苦,季月朋不敢常常回家陪在季父身边。
每次回季家山窝,他都要带上方子玉或望舒,只住一两天,借口上班或上学,自己也有许多生意上的事要忙,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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