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染的心自从李物关门声响起就没有平静过。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李物的味道,李物的感觉,就如同他轻轻的关门声的回音,经久不息。
对于黎染来说,李物是一个唯美的,新鲜的存在,他给黎染的生活带来明亮,尽管他也曾像现在这样追求过黎染。他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又好像一直生活在黎染的生命里。
曾几何时,殷敏擎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只要能看到殷敏擎,哪怕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她也会暗自高兴好久,她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后来顺利地与之喜结连理,本以为是上天的眷顾,没想到这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某一天,殷敏擎告诉自己被判了死刑,感受到晴天霹雳的同时,黎染依旧在挣扎,得到的只不过是死缓。
殷敏擎没有变,可是她变了。她陷入对殷敏擎的爱里面不复生也好,请求别让她醒来。
他越是将黎染推远,黎染她就越上瘾。没有亲身经历过,黎染或许不会承认,深爱是种戒不掉的毒。
黎染一直在试图寻求让自己的情况得到改观的办法,可是终究不是她的错。殷敏擎的爱情中,遍地是为此牺牲的无辜的人。
本以为成功地拜托了对殷敏擎的依赖和存于心底的侥幸心理,黎染还是没能好好看清自己,看清这世界。时间是一种解药同样也是毒药。
在放手的一瞬间,黎染没有犹豫,反而大快人心,得到的结果,以及这之后的一连串连锁反应,又让她再次陷入迷茫与诱惑之中。
可刚刚李物的一番话,又让黎染重新审视起自己,审视殷敏擎。若不是动了真情,谁又会像自己一样百般纠结。他所做的,不过是逢场作戏。
满心欢喜地以为他的心有所变化,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而牵动起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心也跟随着不停在急促地跳动,最后发现都是自作多情。
“我会一直等着你。”
李物的话此刻又在耳畔响起。这句话从多年前至今,从最初的地方直到现在,它的背后都流淌着一股川流不息的河流,是由李物的爱浇灌的河流。这些年来,李物对自己的黎染从未变过,从未停止过追求自己的步伐。
不论自己是年轻抑或沧桑,是单身抑或已婚继而又离婚,是心里有殷敏擎抑或,像现在对殷敏擎仍然有一星半点的眷恋,他都在。
黎染流水一般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别样的柔情,柳叶眉稍稍弯起。
或许黎染还是太过天真了,殷敏擎这个人,一开始什么样子,就注定他永远是什么样子。这样想想,那今晚就算他对自己做出那样暧昧到里另自己误解的动作,殷敏擎对自己的态度前后没什么差别,依旧冷若冰霜,他没有改变。
改变的是她自己。黎染在原则与尊严中摇摆不定,在执着与诱惑中踌躇不前。她能说什么,她能说的,只有自己对殷敏擎爱使她遗毒太深。
夜晚微凉的风透过窗户吹进黎染的心里,让她瞬间感觉到来自这个世界的寒意。
手机突然一亮,李物的名字显示在来电屏幕中央。
黎染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起了电话。李物这个字眼已经深深植入她的脑海里并形成条件反射,一种类似紧张又不像是的感觉马上升起来。
“喂李物,怎么了?”黎染问他,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自然的颤抖和犹豫。
“黎染,我为刚刚的鲁莽向你道歉。对不起。”李物认真的说,黎染仿佛都可以从他的语气中看到他现在一脸局促严肃的样子,“因为刚才殷敏擎的行为,确实刺激到我,让我觉得你很可能会被殷敏擎再次带走。所以我想,如果你在殷敏擎那受了伤,我是不是可以在你身旁陪着你。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陪着你也好。你受了委屈我可以听你诉说,你哭我也可以陪着你哭。压力驱使下,我做出了尝试。”
“我对你的真心从来没有变过,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与当年无异,有的只是比原来更喜欢你。甚至是,毫无顾忌地,哪怕飞蛾扑火也头也不回地。”
黎染听着他诚恳又简单的真心流露,心中的所有防线似乎一下子被打开一样。在这个人面前,再坚强的人也会卸下伪装吧?
或许这就是李物,一点一点触碰到她的心,又慢慢地走进它,将它抱紧。
“谢谢你……,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怎么
想的,就像现在这样。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好好想想。”
李物抿抿嘴,他知道黎染心里有多么纠结,但还是想争取一下。
“好吧,我只想告诉你黎染,不用感到压力,在我这里,你是自由的,而且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给我一次机会。”
黎染没有回应他,而是慢慢挂掉电话。重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果是从前,黎染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男人的追求,就如同曾经她做的一样。但现在她没办法做的这么果断了。
飞蛾扑火。多么好的一个词啊,恰到好处地把她曾经,现在的状态都细细地刻画了出来。
就在殷敏擎亲手将她心中的火苗一点点浇灭的时候,她的心也一点点死去了。她不想管,任其自生自灭吧。一切因殷敏擎而起,又因殷敏擎而去。有始有终倒也蛮好的。
这时的黎染已没有任何痛感,兴许是之前该痛的都痛过了。是该好好静下来思考一下,她现在该怎么办,该做怎么样的决定。
回顾这些年的日子,她发现自己的生活全部围绕着殷敏擎进行着。没有夫妻之实的他们,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殷敏擎也是,他在日复一日的玩闹中终于获得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这时,殷母的模样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不,这不是一种罪恶,这是她自己的权利。她有权利去追寻自己想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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