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青在于宋的房门外侧着耳朵听了很久,狠狠朝里面瞪了一眼,发了疯一样撒开腿跑了起来。明月宗到处张灯结彩,挂着红绸和灯笼,像是要办喜事一样热闹,但何青顾不得这些,他三两步跑到杭的屋门前,气鼓鼓地“砰”地一声推开门。
屋子里六七双眼睛一齐看过来,见是何青进屋,这几位木宗弟子恭敬地低下头对何青行礼致敬。这些弟子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甚至还有一位头发已经花白,虽然何青不过十七八岁,但何青在明月宗低位仅居于宗主副宗主及主侍黄贺翔之下,为明月宗实际掌权者第四人,手持青色赤金令,号令数千人不在话下,所以他们都对何青毕恭毕敬。
何青亦是低头回礼,而后他抬起头寻找杭,杭正在桌边坐着,聚精会神地摆弄着纸笔,绣着花鸟图案的裙摆垂到地下,若隐若现地显出她修长纤细的双腿,虽然她这半月来一直在工作,没怎么睡过,脸上稍显疲惫,眼圈也通红,但整个人看上去依旧神采飞扬。
听到门响,杭并没有被吓一跳,而是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脸上露出柔和舒展的笑意,用她一贯温婉的声音关切道:“何兄弟,你来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先回去,有什么别的情况再来汇报于我。”
何青被她的笑容感染到,气已经消了七八分,等木宗弟子出了门,何青轻哼一声道:“副宗主,我刚才路过于门主那里,韦门主和于门主他们又在嚼舌根,说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定然是给宗主和黄大哥他们施了催情蛊,陪酒卖笑收买人心,唬的大家对你言听计从,把木宗给你不说,还单独设立副宗主的职位,如今宗主还下令大办喜宴要娶你为妻,来进香的百姓每人送手信一份以广施恩惠,简直是亘古未有之耻辱。若不是副宗主你嘱咐我不要与他们起冲突,我定要上前好好理论一番”
杭听后,只是淡淡一笑道:“这几年来哪天断过嘲讽呢,理他们做什么。”
何青愣头愣脑的冲进来说了这许多话,却见杭并未震怒,自觉有些惭愧,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冲动,便弓身行了礼,低声道:“何青不应该把这些话说给副宗主听,污了副宗主的耳朵。只是……只是我实在不服气副宗主被人这样侮辱。”
杭站起身,顺手从桌面上拿起杯子,给何青倒了杯水,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微微蹙眉道:“好兄弟,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虽然我自己不在意这些,可是你经年累月跟着我,难免不被牵连,想必他们也一定在背后议论了你。说起来,你为我承担了太多,是我对不住你,这些年你辛苦了。”
何青闻见杭身上传来的一股芬芳馥郁的醉人花香,又见杭这样言辞恳切,顿时受宠若惊红了脸,他连忙后退一步,按着起伏的心跳口不择言道:“副宗主千万别这样说,能为副宗主效劳,是何青的荣幸,是何青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何青跟着副宗主,就是现在立刻死了也无怨无悔。”
“好好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在我身边保护我,没我的允许,你可不能死。”杭说完,爽朗的笑起来,何青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在笑什么呢?”门外响起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
何青一听便知,是宗主来了,他赶紧退到一侧低头站好,恭恭敬敬迎接宗主。随后,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约四十岁年纪,身姿挺拔健硕,只是脸上戴着半张金制面具,听说是其年幼之时烧伤所致,明月宗无人见其真容。何青抬头看去,宗主身后跟着的是主侍黄贺翔,黄贺翔一眼看见站在角落里的何青,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像两个孩童般纯真。
杭见到宗主前来,立刻欠身鞠手行了个民间女子常用的万福礼,如同小女儿之态细语娇嗔道:“宗主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平日里处理公事的时候,宗主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呢。”
何青看着杭,她的眼睛神采非凡,整个人全然不似刚才庄重自持的长姐姿态,这样呢喃撒娇的样子,杭只在人后宗主面前才会有,何青知道她对宗主的感情,他虽觉得杭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开心,多少有点沮丧,可他还是真心希望杭能永远像现在一样高兴。他喜欢看到杭明媚皓齿顾盼生辉的样子。
“你这是埋怨我了,虽然你我的卧房只有一墙之隔,可是近几日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来看你。”宗主把杭拉到床边坐下,关心着她的近况。
黄贺翔走到何青身边,一条胳膊搭在何青肩上,另一只手拍了拍他另一个肩膀打趣道:“何兄弟,你嫂子厨艺好,等下周宗主和副宗主大婚之时,让你嫂子过来露一手,你也尝尝她的手艺。不是我夸海口,咱们整个明月宗的弟兄,在这方面没人能比得上你嫂子。”
“黄大哥,你能娶到嫂子,可真是有福气,这福气也送我几分吧。”何青露出羡慕的神色。
“哈哈哈哈,”黄贺翔笑道,“你不用羡慕我,我何兄弟生的英武伟岸,将来必有世间最好的女子相配。”
何青腼腆的低下头,眼神却看向了杭。
宗主此时已经站起身,对黄贺翔挑了挑眉道:“贺翔,刚刚于门主是不是差人过来,说有要事禀报。”
黄贺翔不明就里地“啊”的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接话道:“是,宗主,于门主的部下确实来过。”
“杭,我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有什么事就交给何兄弟去做,或者让贺翔帮忙,都可以的。”宗主抬起腿,边往外走边道。
杭看出这二人的端倪,脸上稍显沮丧,她赶紧从枕头下抽出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红色婚服,捧到宗主面前道:“宗主,再过几天就是大喜之日了,这是何兄弟带人转了六七个城镇,请了最好的裁缝制的襦裙,您看看合不合适呢?”
宗主头也不回的敷衍道:“何兄弟的眼光自然是好,这形制很衬你,你穿什么都好看。”
“宗主,”杭急切地叫住他,走到桌边把一大张羊皮卷拿到宗主面前,敬小慎微道,“宗主您看,根据木宗外派弟子的收集的情况,这份《水行图》我已经完成一大部分了,这几天我赶赶工,成亲那天把它当做贺礼献给我们神女峰的百姓,好不好?”
宗主这才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一眼杭手里的水行图,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办事一向让人放心。别太累了。”
“宗主,宗主……”
不等杭行完礼,宗主就头也不回地带着黄贺翔出了屋子,杭追出门去,也只远远地看见了一个越走越快的身影。
杭扶着门框,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自言自语道:“宗主总是很繁忙的……算了。何兄弟,你来帮我看一下,看我这幅水行图还有什么地方画的不到位。”
未等何青回答,门外传来通报声。
“副宗主,木宗第五批弟子已经把神女峰五十里外四个乡镇所有水道沟渠里带标记的蛊虫采集完毕,现正在明月宗大厅候着,等待副宗主接见。第八、第九批去往东西两镇二检水样的弟子也已经返回,现在正在上山。”
“好,我马上就来。”杭把水行图卷起来锁进柜子里,带着何青去往大厅。
何青跟在杭的身后,他看着杭在路上不住地按揉自己酸痛的胳膊心疼不已。何青参与了水行图的大半工作,他知道杭的辛苦。绘制水行图的前期准备,都是杭亲自带人做的,她怕打扰百姓,乔装为农妇,爬遍了神女峰群的十几所主峰副峰,在每一眼山泉处做好标记,释放精心挑选的无毒水培蛊虫,再去城镇收集样本,回来一一对照,一整年里,她有大半年都不在山上。在这之前诊治疫毒期间,更是与百姓同吃同住,亲身试毒,再用蛊虫叮咬自己以获取疗效。后来她下山每到一处,都有百姓认出她来,见杭远远的带人过来,村民们倒头便拜,称她是神女娘娘。杭甚觉惭愧,不愿受百姓跪拜,这才回到明月宗整理资料,着手绘制水行图。不仅百姓如此,木宗全体数千弟子更是对杭心悦诚服,不仅跟随杭学习木宗蛊术,也学习杭的为人处世,在百姓之中享有盛誉。日子久了,连何青也差点忘记,杭也只是一个刚刚年及二十的年轻姑娘。
大婚前一天,何青和杭把日常工作做完已是半夜,杭坚持要把木宗这个月的进出账目再看一遍,,何青看着杭朦胧疲倦的双眼忍不住劝道:“副宗主,您去休息吧,要是今晚休息不好,明天大婚流程繁琐,累垮了身子怎么办。”
杭笑笑推辞道:“不要管我了,这些年都习惯了。今天太晚了,我给你放个假,不必去巡夜了,你快回去睡吧,明天可以晚点再过来。”
“副宗主,您还是去休息吧,明天是大喜之日,别让百姓们看见一个眼睛通红的新娘子。”
杭想了一想,知道何青既是关心自己,也是在逗自己开心,便不再推辞,略笑了一笑,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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