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安然睡得格外踏实,一觉醒来,拿起手表看了一眼,已经快八点半了,轻呼一声赶忙坐了起来。扭头一看,叶梓还睡得正香,于是轻轻掀起一角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安然……”身后的叶梓迷迷糊糊睁开眼,趴在床上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声,“你起来了啊……几点啦?”
安然回过头去,看了看她:“醒了?八点多,还早!你再睡一会吧,我下去把衣服给你拿过来,等早饭做好了再喊你起床。”
“哦……”叶梓将脸重新埋进枕头里,“谢谢啦~那我再眯会儿……”
安然轻轻笑了笑,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间。冬日的早晨,很是有些寒冷,她不禁抱紧了胳膊,哆哆嗦嗦地往楼下走去。
正在厨房里做着早饭的顾铖,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于是扭头问了一句:“安然,是你吗?”
得到安然的回应,顾铖关了煤气灶的炉火,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双手,赶忙冲了出来,带些关切的语气望着安然:“感冒好点了吗?怎么醒这么早,不再多睡一会?本打算做好早餐再去叫醒你们的。”
见安然微笑地看着自己,顾铖无奈地摇摇头,上前将安然的衣服紧了紧:“天这么冷,你说说你下来干什么……既然醒了,就赶紧换了衣服刷牙洗脸去,待会就可以吃饭了。洗手台上有两把新牙刷,早晨送姚望上了车,顺便买回来的。”
安然依然笑着,从前倒没有注意到,顾铖竟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自己和他比起来,怕还逊色几分。
顾铖却不明就以,被安然笑得心里有些发毛,于是微微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一些:“哦,对了!那个……姚望让我转告你……们一声,他早晨走的太早了,怕吵醒你们,所以没有当面跟你们道别。”
“知道了~”安然走过去,轻轻抱了抱他,接着松开手往门外走去,“我收衣服去,你赶紧做饭吧,好饿~”
“哦……好!”顾铖被安然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得不是一丁半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呵呵傻笑着回到了厨房,继续煎起鸡蛋来。
安然收回衣服,回到楼上,叶梓也已经醒了,两人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恰好早饭也已经做好。兴许是睡得久了有些饿,三人围在餐桌前,一阵风卷残云,不多会儿,一桌的早饭就见了底。
吃过早饭,顾铖收拾了碗筷,做到安然身边,将姚望写下的地址递了过去,轻声问:“既然问到了地址,我们……上午去找找看吧。对了,你先去个电话!”
“嗯!”安然点点头,走到电话旁,握着话筒却又犹豫了起来,纠纠结结地按下那熟记于心的一串数字,电话那头依然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安然颇有些失望,回头对着两人摇了摇头:“还是关机。”
“那算了!我们直接上门找去。”叶梓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事啊,好歹问清楚了也心安一些。”
“没错,安然!叶梓说得对。”顾铖也应和着,走过来轻轻搂了搂安然,“免得你整天心神不宁的,老是担心着。”
三人达成一致,于是拿上各自随身带着的东西,急急忙忙出了门。来到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便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这里。”安然掏出写着地址的那张纸条,从后座递给了司机,“麻烦稍微快一点……谢谢!”
“好嘞!姑娘。”司机瞥一眼纸条,就将它丢到一边,接着望了一眼后车镜,“坐好咯你们几个~”说完便加速朝前开了过去。
安然紧紧握着拳头,寒冷的冬日里,手心却全是汗珠。她不知道待会,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消息,也不知道,如果见到了他们,又该怎么面对。
“安然,你没事吧?”叶梓似乎察觉到安然的紧张,往她身边挪了挪,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握着,“别担心,凡凡会吉人天相的,你也不要这么紧张,有我们陪着你呢!别怕!如果他们家的人胆敢在你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我替你骂回去,反正他们跟我非亲非故的,没什么好顾及的!”
“谢谢你……叶梓!”安然扭头对着叶梓轻轻笑了笑,反握了握她的手,“我没事……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也说不清楚到底在担心什么。”
顾铖回头看了看安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回过脸来注视着前方。也许是在冬日里的缘故,大街上人烟稀少,车流也不是很多,出租车穿过了几条小巷,接着转向笔直的大道。薄薄的雾气还未散去,阳光照射下来,带着些许梦幻,顾铖竟看得有些呆了。
“到了!”这时司机突然停下车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厂房,对着几人说到,“这就是雨华集团的总部了,我想你们找的应该是这里吧,还有几个子公司都在离这里好远的工业区,还有的在外地。你们要不要先下去看一看,如果找错了,我再领着你们到别地去找找。”
“这样可以吗师傅?”顾铖有些意外,连忙掏出钱来塞给司机,“那行!谢谢您了!麻烦先在这等等,我们看看就来。”
“放心小伙子!”司机对着顾铖摆摆手,“赶紧去吧!看你们挺着急的。”
安然和叶梓也对着司机道了几声谢,拉开车门就往那边奔了过去。越靠近目的地,安然的心跳也愈发快了起来。
几人到了大门口,见卷闸门紧闭着,只有门卫室里坐着一个保安模样的中年人。
顾铖待气息平复了些,走到门卫室窗前,敲了敲玻璃:“叔叔!可以开一下门吗?我们找人!”
那人先是来来回回打量了安然他们几人,接着拉开窗户,对着外面吆喝了一声:“你们找谁啊?厂里已经放了好几天的假啦!里面没有人!”
“放假了?!”安然有些吃惊,走上前去,“为什么放假?那你们老板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啦!我就是个看门的,哪里接触得到老板他们哦……”保安大叔来回搓着手,疑惑地皱了皱眉,“不过,看你们的样子还是学生,找我们老板做甚?我们这里不招童工,犯法的嘞!”
“哦不是不是!”安然连忙摆摆手,“我们不是来找工作的,我们,我们是李总的远方亲戚,听说他家里出了点事,所以……过来看看的!”
“啊!对了!”保安大叔大叫一声,拍了拍脑门,“听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听章会计说,李总的儿子病得不轻,这几天都在家里照顾,所以才放假来着,你看看我这记性……”
“那……”安然犹豫着开口,“那您知道,李总的家在哪里吗?”
“嗨!小姑娘,看你说的!”保安大叔急忙摇摇头。“我们哪里知道哟……不过你可以打打门口贴着的电话!”
“哦……谢谢!”安然不禁失落起来,看样子今天又是扑了个空,于是扭头对顾铖说了句,“算了,我们还是走吧……”说完拉着叶梓转身往出租车那边走去。
顾铖应了一声,刚走了几步,又回头向保安大叔借了纸和笔,将门口贴着的电话小心翼翼抄了下来。这才快步跑着,朝安然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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