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书想问的很简单,那便是谢衍在各地方府衙中有多少鹰犬。
党争并非只是京都朝堂之事,尤其当某一个党派权力过大,涉及范围过广时,必须从上而下地,一点一点地将对方的势力清除干净。
手段不限。
对容北书而言,浈阳太守高溯只是一个开始,是让四面八方的鱼从泥沼中冒出头的饵。
高溯被关在大理寺地牢之中,这里终日不见天日,阴冷潮湿的地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枯草,丝毫起不到隔温的作用。
然而,地牢恶劣的环境似乎并没有让高溯觉得难熬。
他着装整齐,一看就是自己整理过,不只如此,他在枯草之上盘腿而坐,闭目冥思,神情悠然自若。
而铁笼之外,容北书漫不经心擦拭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睡够了么?睡够了,该谈谈心了”
说话间,容北书的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刑具,指腹轻轻抚过剥皮刀,随着他动作,刀身闪过一道寒芒,映出那双森冷如渊的眼眸。
高溯深深呼了口气,徐徐睁眼。
桌上的刑具着实吸人眼球,连高溯都忍不住好奇,直直瞧了片晌。
然后,他就伸了个懒腰。
无论怎么看,高溯的神情和姿态都不像一个黔驴技穷的犯人,反倒显得胸有成竹,仿佛笃定,一定会有人来救他。
“你在等人”
容北书的这一句并非疑问,而是看穿了高溯的心思之后,一种笃定的口吻。
高溯没有反驳,垂眸整了整衣袖。
即便身处牢中,高溯眉宇间透着游刃有余,依旧能保持读书人的儒雅姿态。
与此同时,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久居高位所养成的傲气。
高溯不过也才而立之年,比容北书大十岁,可他受谢衍重用,身居要职,那必然有着过人之处。
“我听说过容少卿的大名,那些手段,你尽管使”,整理完衣装后,高溯手肘抵着大腿,托着腮慢悠悠道:“看我说不说”
高溯的这种反应,还不至于激怒容北书。
恰恰相反,容北书眼角浮现一抹笑意,竟藏着几分欣赏的意味。
“你很聪明,差点成为。
朝堂之上,那些个朝臣再添油加醋一番,容北书必定会受罚,甚至有可能被罢黜少卿之位。
只可惜,高溯算错了一步。
高溯明显变了脸色,容北书对高溯的反应有些失望,冷笑一声,不屑地转走了目光。
“你也不过如此,看来是我看错了人”,容北书左右慢步,闲闲道:“我只要名单,至于过程符不符合规矩,我不在乎。你是谢氏的人,谢氏的人就是敌人,对敌人守规矩,就是愚蠢”
高溯眼底的惊诧转变成了阵阵愤怒,他恨恨瞪着容北书,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好,我跟你赌,你赌四针是吧?我赌,无论多少针,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容北书闻言脚步一顿,侧头睨去。
只见牢笼之内,高溯早已站起身,身姿笔直挺拔,眸光犹如他方才的语气,坚韧且凛然。
触及这样的神情,容北书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是那个恶人,而高溯才是正义的一方。
其实,恶人也并非不能做。
若谢氏的所作所为既是正义,那么容北书,愿意做恶人。
二人隔着牢笼对视,倏尔,容北书勾唇一笑,难得有些兴奋。
他步步逼近,可还未来得及打开牢笼的铁锁,耳畔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随之,他身后的石门被缓缓打开。
外头阳光正盛,门口刺眼的光芒让高溯忍不住眯了眯眼。
适应了几息后,高溯抬头望去,对面数十层台阶之上,那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高溯望见了一袭熟悉的身影。
无需通过高溯错愕的反应,容北书也知道来者是谁。
容北书没有转身,只是余光冷冷一瞥,语气略显不快:“啧,来得真不是时候,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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