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雾气蒙蒙,却挡不住厮杀的场面,寒光闪现处惨叫连连,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被屠杀的一幕。
夜墨想劝阻他们,可是被控制住无法喊叫,叶芳趁乱冲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抬手杀了夜墨身边两个看守,松开了夜墨冲他低声道:“走,咱们快走。”
“我去帮他们。”夜墨对叶芳道:“你先走。”
“快走吧,他们不需要帮手。”叶芳一把拉住她,不由分手地扯着她往黑暗处奔跑。
“你们同是御风军,难道你不管他们死活?”夜墨被她拖住只好跟着她前行。
此时心中感激在危难时叶芳没有丢下他,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救自己。
“不管他们死活,我就不会放声提醒他们了,而且他们是御风军高手,你担心什么,现在担心的应该是那些罗门教的人。”叶芳见两人已逃出他们的打斗范围,便放慢了脚步对夜墨道。
夜墨看着她,虽然是在黑暗中叶芳也感觉到了,便生气地道:“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了解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夜墨收回目光道。
这个女子做事总是给人一种出其不意的感觉,在客栈她虽不忍伤边与山,可是却忍心暴露边与山的身份;在打斗期间可以不留情面地与边与山搏杀,可是在自己出手相救后,又前来客栈探听边与山的消息;在罗门教明护法加木旗跟前,可以谎话连篇,把自己说成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转眼又出手救了自己。这样的人自己该不该信任她呢?
看她默不作声,叶芳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在黑暗中道:“我是御风军,而你是朝中大臣,既然同属都督门下,也没有必要生死相见。”
“生死相见。”夜墨听了心中一阵心酸,父母的死让她无法安眠,府上的百十条冤死的孤魂还在游荡,如果没有这些在封贤达手下的爪牙们为虎作伥,又怎会有这么多的冤狱。
突然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按住胸口,这次毒性发作似乎比原先越发的厉害了。
“你怎么了。”叶芳被她突然的状况吓到,一把扶住她问。
“不要紧……”夜墨还未说完,那极为隐蔽的一抹寒光掠进了她的眼底。
“小心!”她一把将叶芳扯住滚到了一边。
那道寒光迅速掠过她们之后,又快速地袭来。
“是你。”叶芳腰刀出窍,将寒光挡开冲黑暗之中喊道。
寒光隐没黑暗之中,许久边与山缓慢地从那道隐没的寒光处走了出来,沉声对叶芳道:“你还记得我的‘飞越剑’。”
“你跟了我们多久?”叶芳不答反问。
“不久,在罗门教要杀那两个御风军开始,看到你救了他们。”边与山愤恨地道:“你果真对封贤达忠心,就是自己在危难中,也要向同伴发出信号。”
“你是来杀我的吗?”叶芳道:“你变了,变得心机深沉了。”
“我是跟你学的。”边与山冷冷地道:“是你教会了我,该怎样静下心来跟踪自己的猎物,接近自己的猎物。”
他短短的一句话把叶芳惊呆了,他的冷漠似无数的钢刀刺进了她的心脏,那个曾经阳光暖心男孩,此时变成了一头随时猎食的饿狼,被他叮咬过的猎物,也随时会被他漏出的尖牙与利爪撕碎。
“你怎么变的如此冷漠。”叶芳问道。
“面对害死全家族的仇人,难道还要我向你问好不成?”边与山说着泪水流了下来,他凄凉地道:“你们在我的面前残忍地屠杀了我的亲人,就连怀中的婴儿都不曾放过,你们简直就不是人是畜生。”
边与山大声地指责咒骂着叶芳,他恨不得此时将眼前这个偷去了自己心的人杀死,以告慰那些亡魂的在天之灵。
叶芳没有反驳,其实,她并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只想得到长生诀完成任务,并没有想到会去屠村。
“我没有想杀害你们,我不知道为什会变成这样。”叶芳伤心地对边与山道:“如果你们一开始就交出长生诀,又怎会被屠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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