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的路上,难民不断,在这战事连连灾荒连连的年代,似乎充耳不闻是最好办法,可是车上的云绗却如坐针毡,而一旁的花凤正承受着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哪里还会注意他的主子在想什么。
夜墨虽没有说,但看出他糟糕的心情,自己这个监事还未到前线便半路返回想想也荒唐。
她看了一下另一旁精神萎靡不振的封沉,心中又生出了许多的感慨。这个看似霸道娇作的女孩,心地似乎并不像外表这般坏,父母是上天给的,谁也没权选择,如果让她再次投胎,她应该不会再做封贤达的女儿吧。
她正思想间,马车停顿了一下,前面似乎很是嘈杂。
又出了什么乱子?她想着便掀开了车帘往前张望。
麦子与马龙持刀立在马车左右,神情似乎并不那么紧张,夜墨见前面寒慕整和一个人厮打,看身形似乎是边与山。
他怎么又来了,难道叶芳没有劝住他吗?夜墨心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封沉问。
“哦,小事我下去看看。”夜墨跳下了马车对麦子与马龙嘱咐道:“好生保护王爷与小姐。”
“都住手,你怎么又来了,叶芳呢?”夜墨冲边与山喊道。
她看到边与山身上的衣衫血迹斑斑,似乎是受了伤,神情颇为激动,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见到这等情况,她忍不住想到了和他一起逃走的叶芳。
寒慕停住了手,边与山并不理会夜墨的问话,他见寒慕停手便期身上前对着马车冲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夜墨喊了一声。同时与寒慕一人一边将边与山摁倒在地。
“你不想活了吗?”寒慕怒道。
“你们杀了我吧,否则我绝不会放弃。”边与山被摁在地上还不服输,他大声地喊道。
“叶芳呢,你把叶芳怎么样了?”夜墨不理会他的叫嚣,只是不停地追问他叶芳的事。
“叶芳死了,她死了。”边与山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地痛哭,夜墨一时愕然了,连忙松开了手看着他问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难道是你杀了她?”
“我真的很想杀了她,在没有走出深山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杀死她,可是当我真的面对时,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边与山趴在地上不住的痛哭。
“既然下不了手,叶芳怎会死?”寒慕也放开了他问道。
原来夜墨拦住三名斩,让叶芳协助边与山逃走,他们在山林中奔跑,那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在山庄外的密林中追逐的情形。
那时叶芳被边与山救回山庄,叶芳在他的细心照料下,伤势慢慢地好了,他们便会偷偷地跑出山庄,在庄外的密林中打闹嬉戏,那段时光真的好美啊,可惜一转眼便被血腥的杀戮打破了。
边与山猛然甩开了叶芳的手,当叶芳转过身子,眼前那闪着寒光的长剑将她带回了现实。
“与山。”叶芳喊了一声停了下来。她知道一切都不会改变了,就在自己带领御风军血洗山庄的时候,那缘分就注定要断了。
“不要叫我,你这杀人凶手。”边与山怒道:“我先杀了你,再杀了那老贼的女儿,最后就是那阉人。”
“你杀不了他的,你根本无法靠近他,这么些年了,多少人都想杀他,可是都死于他手。”叶芳近乎哀求道:“你收手吧,凭你一人之力,是报不了仇的。”
“住嘴。”边与山抖了一下手中的长剑,剑尖逼住了叶芳的咽喉喝道。
“我知道我死有余辜,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就不要再去寻仇了,回山庄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出来了,你不交出长生诀,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叶芳说着闭上了眼睛,她不想还手,引御风军进庄也是迫于无奈,在山庄被血洗时,她留了边与山一命,知道早晚都是要还的。
边与山此时握住长剑的手忍不住抖动起来,他真的很想一剑刺下去,为全族的人报仇,可是在这一刻,他全身的力量在阻止他这么做,他竟然下不了手,那一剑似乎有千斤重,让他无法再提起这把剑,“嘡啷”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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