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年又一年,他练得越来越好,那些爷爷的笑容却越来越少。十岁的时候,一位爷爷出去给他寻药,再也没有回来,他哭了,默默的痛哭。他发现父亲和几位爷爷经常在祠堂里叹气,有时还争吵。他越发的努力,没日没夜的练。
就在同一年,大爷爷突然跟他讲着外面的世界,告诉他做人的道理,还一直教他做一个手印。那个手印很复杂,有七种变化,他学得很慢。大爷爷却很急的样子,监督着他,他每做错一次就会挨一鞭,时常会被打的鲜血淋漓。
这一年的大爷爷同时宣布闭关,临走时他看到了大爷爷的笑容,那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笑。
现在他才明白了那笑的真意。
“啊!”陈凡抓着头发,泪眼迷离,双拳砸的泥土纷飞。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夜晚的风,凄冷又悲凉。陈凡久跪不起,他双拳紧握,想要报仇。
“大爷爷,你看,你教的手印我已经会了,已经会了……”陈凡呢喃着,手指旋转,手印下意识的打出,像是已经刻入了灵魂中。
灵动的手指,指法变换如行云流水,一缕缕灵光在陈凡的双手间汇聚,他浑然不觉。就在最后一个变化完成时,那汇聚的灵光,突然绽放,空间一颤,一道光门在废墟上缓缓打开。
陈凡愣愣的看着这一道门,才明白大爷爷为什么那样的逼迫他要学会那个手印。
慢慢地走进门,陈凡只觉一阵眩晕,回过神时,他才看清眼前的一切。这是陈家真正的祖堂,雪白的玉璧上刻画着先祖的画像,威武不凡,像是天神。
陈凡盯着这画像,恍惚中有些熟悉的感觉,他皱着眉思索着,目光突然一怔,灵界陈家先祖不也是这个样子?他心里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想法,难道这里的陈家和灵界的陈家本是同根。
玉璧前有一方石桌,石桌无尘无垢,上面竟然空无一物。陈凡心里哀叹,陈家已经没落数百年,这里就是有东西,也应该早被用掉了,不会再有什么留给他了。
石桌前是一个发黄的蒲团,看起来很旧的样子。
他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俯身轻轻一拜!虔诚的一拜!
就在这一拜,陈凡所在的祖堂,慢慢的化成了一片星海。良久他抬起头,看到了那闪闪发光的画像,先祖似乎是活了。
“你终于来了,我陈家的后人!”先祖的声音似乎是从星空中传来,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他慈祥的看着陈凡,像是等待了无数个纪灵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先祖!”陈凡恭敬的一拜。
“陈家发源于此,非陈家嫡系血脉难以触发极光,非虔诚难以唤醒我残存的神念。我能停留的时间太短,只能将太素经传于你,莫让其蒙羞……”先祖的声音空明又疲惫。
浩瀚晦涩的经文涌入脑海,陈凡的脑袋就像是突然炸开了一般,嗡嗡一片轰鸣。
不知过了过了多久,那轰鸣声消失,陈凡才慢慢恢复了知觉。他感觉像是虚脱了一般,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才发现自己还在祖堂中,先前遭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先天十境!陈凡被太素经惊住了,他只知道先天九境为峰,没想到居然还有十境。若真能用修炼到十境,定能超越大多数人,陈凡的双眼中突然升腾起一股炙热的光芒。
柳如烟我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陈凡在心里低吼着,双拳紧握。
玉璧上的光芒消失,先祖的画像一如先前,沉寂无声。待看到石桌,陈凡的目光陡然一变,上面多了两件东西,一枚戒指,一把残剑。
这是先祖留的东西么?陈凡疑问。
剑身斑驳,布满裂痕,似乎随时会断裂。黑色的斑点残留,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
戒指略有灵光,陈凡手指一动就拿到了手中。果然是灵戒,可以储物,里面有数百灵石,几个玉瓶,几把刀剑就再无其他了。
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原本放在石桌上的,只是被一些手法隐藏了,陈凡立即做出了判断。
灵戒是一件宝物,戴在手上就自动隐藏了,几百灵石虽然不多,对陈凡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这些一定是大爷爷留下的,他知道我会来。陈凡的目光有些凄然,他盯着玉璧,收走了残剑,盘坐在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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