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道灵海处飞射出一把碧绿小剑,接着在身前化为一道半圆形护罩,遮住了自身以及旁边的少年。
远处笔直射向此地的剑光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就到了老道身前。
本应发出巨大声响的碰撞,此刻却悄无声息,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黄油一般,轻松穿透护罩。
只不过势不如前罢了,老道咬牙从灵海中摄出一道神纹,阻挡着弱化后的剑光。
剑光逸散开来的力量,将身后道观震成了一片废墟。
噗!
在剑气接触到老道身体的一瞬间,一股鲜红血液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满脸灰败枯朽。
“清爷爷,清爷爷,你怎么样了,不要吓阿呆!”
老道支撑不住直直倒了下来,旁边阿呆一脸焦急,赶紧扶住了老人,跪坐地上。
老道面若金纸,嘴里不断流着鲜血,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焦急的脸庞,看着这个自己几乎一手带大的少年。
“咳咳!阿呆,爷爷估计不能陪你去清墟洞天了!以后的路或许需要你一个人走了了!”
“不,清爷爷!你,呜呜!你听我说,一定有办法能够治好你的!”
少年此刻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就连声音都嘶哑了。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阿呆从胸口处掏出那半块玉佩,贴在了老道胸口上,眼神希翼,等待着奇迹发生。
一息,两息,三息,……十息过去了。少年本来因为心中那丝希望而明亮起来的眼神,此刻黯淡了下去,死气沉沉,灰暗如同深海。
老道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少年的手。
“阿呆,其实没有你的话,爷爷或许早就死在了那片荒野里,如今尸骨都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
爷爷一生醉心于修炼,总想着那虚无缥缈的仙道,到头来落到这副境地,也怪不得谁?
这是我们修行之人的宿命,不成仙,终难得善终。咳咳!”
少年眼睛发红,神色狰狞。
“不,清爷爷,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呵呵!傻孩子,人这一辈子,终归是要死的,我们终究还是凡人,又有谁能够逃过天地之间的规律呢!
如今,爷爷只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去看看外面的……”
这时老道嘴里鲜血狂涌,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少年,眼神不舍,似乎其中也带着丝丝担忧。
似乎是在担心在以后的日子里,没有自己在身边的少年如何能够承受这个世界的恶意。
接着,眸子灰暗,瞳孔散开,老道抓住少年的那只手缓缓松开了。
垂落在地上,身体的温度逐渐消失,只剩下孤苦无依的少年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苟活。
阿呆眼里满是泪水,拼命咬着牙关,身体抽搐着,最终还是没有压抑住,伏在死去的老人身上嚎啕大哭。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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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天后,清澜城官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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