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金石看着他冲他笑。
季泊屿走到客厅跟阮晓箐打招呼,阮晓箐硬把做好的煎饼包好塞进他包里,然后送他到门口。
门关上了,季泊屿走了,金石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餐桌上,阮晓箐跟金石面对面坐着吃早餐,阮晓箐先是夸奖了季泊屿煎饼做的好吃,然后一一列举今晚跨年夜的菜单。
金石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心思却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了。
吃完早餐,金石拿着画好的油画出门装裱,开车路过花苑大道时,他特意放慢了速度,经过画室后门那个巷子口时,惊讶地发现那里装了三四个不同角度的摄像头。
再看那条破败的巷子,金石原以为自己会害怕,会胆怯,可是他没有,他感觉内心异常的平静。
金石上网看到说陆畅和他的律所一起接了包括花豹在内的32个受害者的案子,他一边惊讶于受伤害者的数量,另一边又惊叹于陆畅的魄力。
这样的体量和舆论压力,是难以招架的。
回到烟泷湾,正好赶上吃中饭,季泊屿那边依然没有消息,金石看着空白的对话框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敢打扰。
除了祝福和祈祷,金石发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让他感到有些失落。
客观上来讲,他和季泊屿还真是两条平行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到一起了。
整个下午,金石都窝在房间里画画,阮晓箐没有打扰,但又闲不住,研究了一下午扫地机器人。
金石画入了迷,一直到饭菜的香味钻进门缝飘到他鼻子,他抬头一看,橘红色的太阳已经落到了江面,余晖打在江面上,金光灿烂。
滴答一声,是开门的声音。
金石立马起身冲出房间,拐了个弯,便看见季泊屿提着公文包正在玄关处换鞋。
换完鞋的季泊屿抬头恰巧撞上他的目光,眸光微动,嘴角漾起笑意。
“还顺利嘛?”金石走近了,语气中带着些忐忑。
季泊屿脱下外套,连同公文包顺手扔到沙发上,径直朝金石走来,抬手捧住他的脸,低下头,额头相抵。
额头传来一丝暖意,季泊屿觉得自己自己又活了过来。
“一切顺利。”金石听到季泊屿说。
金石松了口气,释然一笑,然后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季泊屿猜到他担心着,于是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安慰。
阮晓箐听到声音过来,见季泊屿回来,两人又高兴地抱在一起,她也莫名松了一口气,于是接着回去做菜了。
其实季泊屿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虽然新的合作商钢铁材料价格更贵,但质量更好,很专业,跟齐家比起来也很有实力。
一通谈判下来,成本比预想的要低,中午一起吃了个饭,双方都很和气,关于齐家和那些桃色新闻,他们也没有提起,是纯粹的商业洽谈。
“有个礼物要送给你。”金石松开胳膊看着他,目光灼灼。
“什么?”季泊屿歪着头笑了。
金石拉着他的手往里走,“跟我来。”
季泊屿跟着他走进卧室,一眼就发现白色的墙面上多了一幅画,是那束紫色雏菊。
“好看嘛?”金石侧头看他。
季泊屿愣住了,“好看,你什么时候画完的?”
“昨晚,这几天趁你不在的时候也偷偷画了,今早去装裱的。”金石颇有些得意,寻常的雏菊都被他画的这么好看。
季泊屿看向他,眸光温和,“你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金石看向他,眉眼含笑,如果没有中间发生的那些插曲,这幅画早该画完送给他的。
季泊屿上前伸手抚摸着画上的紫色花瓣,冬日里跳动的紫色火焰,炽热滚烫的生命力。
见画如见人,季泊屿起初很奇怪为什么金这样的姓,要配一个石字,金石这样坚硬的名字跟他的长相实在不符,后来才发现这个名字很好,外表是金子,金光闪闪,但内里是石头,坚韧顽强。
季泊屿揽过金石的肩,侧头吻了一下他的额角,轻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有点痒,金石笑着往回缩了缩,半开玩笑着,“上面有我署名的,等我出名了,你这画说不定就价值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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