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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八（第2页）

未待他上奏，早就对余元和余切的作派洗雪逋负的二郎神一马当先地朝御座奏道:“启禀陛下，余元、余切言辞凿凿地诬蔑徐卿玄阴险毒辣，谋危三界；睿载、石敬塘、张俊、郭待封、董延光振振有辞地媒孽徐卿玄帮狗吃食，阴图三界。臣对此万万不敢苟同。现在臣的手里有一物，恭请陛下御览，以定忠奸贤愚。”

昊天会意地微微颌首，和声道:“卿可直递御前。”

二郎神谢恩，在仁寿天尊为首的新贵派胁肩累足的仰视中，他昂首挺胸地迈步登上了丹墀，来到了御座侧。接着，在新贵派重足而立，惶恐不安的窥视；元老派心旷神怡，神色自若的仰视中。二郎神拈个法诀，随着金光一闪，三朵紫气弥漫，紫光时隐时现，手掌大小，拥有三十六片花瓣的莲花放置在御案上。

昊天随便一望，三朵紫莲所散发出来的阴鸷邪气，强劲妖力使他浑身微微一颤，再定睛一看，三朵源源不断的散出雄强妖力的紫莲里各斜躺着一个恶怖胜厉鬼，凶丑胜恶魔，昏昏欲睡的妖王。

昊天见此，窃窃自喜，侧头看了看意气飞扬的二郎神，示意他下丹墀陈奏。

二郎神躬身一礼，转身下了丹墀。

在二郎神下丹墀的过程中，昊天神通微运，随着金光一闪，三朵魔莲飘往大殿中央的上空。在万仙各怀心思的瞩目中，那三朵起初只有手掌大小的魔莲，此时已经变得数丈见方，足以使凌霄宝殿内的万仙清清楚楚的看到。

在二郎神精神抖擞地转身面对御座的过程中，呆若木鸡的仁寿天尊吞吞吐吐的道:“这不是五天前就已经被程延信、赵元武所指挥的兵将斩灭了的魑、魍、魉，它们怎么还活着？”

两千余天来作为新贵派的领袖和主心骨的仁寿天尊这一失措的举止，令渐处林寒洞肃，风雨凄凄的新贵派倍感惊雷轰顶，万箭触体。

未待忧心如焚，却装作和颜悦色的仁寿天尊自陈己过。二郎神谈笑风生地朝御座奏道:“启禀陛下，此物乃是唐小谢济助臣与三太子、三圣母擒拿蚁骣后，徐卿玄亲手交给臣的。同时，他还嘱咐臣回天宫后，陈奏陛下“要好好防备潜伏幽晦，磨爪吮牙，觊觎三界的毒妖狠魔。”臣听此，深知兹事体大，欲劝迎徐卿玄登天面圣，可他却以“德行有亏，不宜踏临玄阙圣境”为由谢绝了臣等。臣不得已，只好就此作罢，速返天宫告急。”

昊天听罢，点了点头。

未待心慌意乱的仁寿天尊急欲赞颂昊天，谄媚二郎神，救护已置于刑刀之下的余元、余切。

二郎神抢先一步，奏道:“启禀陛下，徐卿玄擒获了因程延信、赵元武、文普圣君、石敬塘、张俊、董延光、郭待封的疏忽大意，盲目乐观，自大轻敌而逃散奔窜，蚕食苍生，谋乱世界的残贼；又多次诚心相告天宫众仙谨防幽晦之敌，多次协助天宫众仙诛逆铲邪。有道是“金无足赤，白璧微瑕”。纵使他有干预凡间刑政的不智之举，干扰凡间人伦的不明之举，但也是秉持“随时之内善救势，亦救时应变一权宜之计”的理念，是为了顾全大局，澄清玉宇。而并如某些怙恶不悛，诪张为幻，招非引祸，巧言如簧，移祸盖丑，瞒天过海之徒所说的那样矜功自伐，凶相毕露，豺狼野心，为虎作伥。伏惟陛下圣裁。”

在余元、余切心力交瘁，鸡飞狗走；仁寿天尊、睿载仙君、文普圣君、石敬塘、张俊、董延光、郭待封的恇怯不前，形容枯槁；元老派悠然自得，神色活现的气氛中。发扬蹈厉的哪吒朝御座奏道:“启禀陛下，臣在中土的京畿道巡查时，遇到汤兰质、程元嘉、敬惠告变，他们对臣说“去岁十二月八日的戌狗时分，余切仙君亲临九华山，威胁汤兰质、程元嘉为首的地仙屠灭被徐卿玄收伏，向正道投诚的原血魔麾下的海量厉鬼。众仙迫于余切仙君的威权，不得不违心逆志，行此诛降不祥之举。”陛下若有存疑，可垂询汤兰质、程元嘉。”

昊天看到高居神班一等，飞扬跋扈的余元和余切皆犯有实际的罪行，证据确凿，内心欣然，平静的审视着表面宁和恭谨，内心窃喜的汤兰质、程元嘉。

二仙迎着昊天的目光。

汤兰质先躬身奏道:“启禀陛下，事实正如三太子所说的那样。当时微臣极力劝说余切仙君“行此逆天背理之举，有干天和，恐生不测之变。”可余切仙君坚持说“此事是奉了仁寿天尊之命，违者严惩不货。”是以，微臣等不得不迫权慑势而为，险些酿成大难巨厄，多亏陛下威灵，才得以弥祸于无形。”

未待脸色大变的仁寿天尊回过神来，程元嘉躬身奏道:“启禀陛下，余切仙君在威胁微臣等诛灭恶魂厉魄时，还严令我们必须声称是奉了“北康王之命灭贼诛寇。”此举导致那些原本归降正道的恶魂厉鬼从诚敬奉上，渐渐变得凶暴狰狞，死抗微臣等。若非是董延光口中所说的贼党敬惠带领被北康王收伏的八千个妖魔及时赶到，把溃散乱窜的凶暴厉鬼一一抓回。那些食精灵无数，啃人无数，恶猛善斗的厉鬼早就已经把九华山周围的府、县、城镇、村落屠灭殆尽了。”

未待有气无力的仁寿天尊回过神来，三圣母抢先奏道:“启禀陛下，董延光所轻贱的敬惠亲自带领八千个部下协助天宫众仙阻抗妖孽东侵，贼兵尽诛后，不夸己德，不言己功，率领残部返回镇地。反观自称对陛下忠心耿耿，对三界心虔志诚，对仙僚肝胆相照，对苍生披心相付的余元和余切却是屡屡欺君负恩，阴贼仙僚，在微臣与众仙苦战西匪时，逗挠观望，漠然不顾，居心不良。睿载仙君诬谤徐卿玄在瀛幽之域装聋作哑，有眼如盲，大有借贼之力尽屠万仙的阴险用意。依微臣看来，这些话应该用来形容余元、余切才对。此辈奸诈诡猾，屡谮元良，欺君弄法，屡危仙僚，倘若不惩，何以正天条；倘若不罚，何以安三界。”

接连受到众仙的狂轰滥炸，严厉驳斥，猛烈攻击。惊惧难言，不堪忍受，浑身被冷汗完全浸湿的余元、余切凄厉的惨叫一声，瘫痪在袅袅仙雾上。

满脸布满刀刻般深深皱纹，苍老虚脱的仁寿天尊和骨软毛立，胆裂心颤的文普圣君、睿载仙君、石敬塘、张俊、董延光、郭待封倒拜仙雾，匍匐待罪；跪拜求诛徐卿玄的一千余个残剩的弘文、弘泽、弘惠的神职，还有部分五军偏将一个个噤若寒蝉，倍感寒刃悬颈，瑟瑟发抖，匍匐待罪；三部神职新晋升，犹豫观望的四千四百余个，彰武、彰德、彰义、彰信、彰威五军部分观望形势的偏将一个个出朝班，倒拜仙雾，匍匐待罪。

四海龙王为首的龙族高门见此，暗中拍手称快。

内心傲然的昊天端视着精神焕发的太白金星，平静地道:“爱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内心早已盘算好的太白金星出朝班，趋至丹墀下，躬身一礼，奏道:“启禀陛下，仁寿天尊千百余天来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地辅弼陛下，天宫能有如今的壮丽宏大，仁寿天尊功劳不小；冥界、九华山、西极道的突变，有可能是罪仙余元、余切妄揣上意，险诈佞巧，心怀不轨而引起。因此，仁寿天尊有择才擢能之失，却无倾危元良，阴算仙僚之罪。文普圣君有五天前护卫天宫，斗兆邪，战厉匪的庸劳，可免其两百余天前丧师掩败之罪，暂留其忝掌三界内修真者飞升入仙籍之职，以观后效。睿载仙君有两个多时辰前攻克北极道，收复东极道的勋劳，可免其中伤、毁谤元良，煽乱凌霄殿之罪，暂留其忝掌弘惠部之职。石敬塘、张俊、董延光、郭待封四将，伏惟圣裁。徐卿玄在三界处于饥冻交切，云迷雾锁，鸟啼花落时，因“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不自现，故明；不自是，故彰。”可他在三界渐处于风清月皎，炳若日星，开雾睹天之际，莫名其妙的“自矜、自伐、自现、自明”，导致有了福建的怨愤和兀的河的憎仇。因此，应该对他施以惩罚，以释三界忧疑，以正万域视听。余元、余切屡屡辜恩负德，贼眉鼠眼，阳奉阴违，若不严惩，何以正天条；屡屡逞性妄为，党邪丑正，朝蝇暮蚊，若不严诛，何以镇隐恶。此乃是老臣一面之辞，伏惟陛下圣裁。”

昊天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就依爱卿所奏。至于石敬塘、张俊、董延光、郭待封四将可削为偏职，连同彰武、彰义、彰德、彰信、彰威五军残部十一万全部编入凌霄殿的禁卫，由温元帅、赵元帅、马天君、关圣帝君分别统领。不知众卿有何异议？”

大权已失，性命得存，职位得保，阴霾蔽内的仁寿天尊、文普圣君、睿载仙君；因祸得福，编入禁卫，荣耀得续的石敬塘、张俊、董延光、郭待封为首的五军将领；霁月清风，晨光绚丽的天宫元老派一起躬身，拜颂道:“陛下英明仁慈，光被洪蒙，万灵所仰，臣等无异议，伏拜圣明。”

御座上的昊天在月皎风清，净如秋水，威慑万域的心境中俯视对他恭恭敬敬，仰望奉承的万仙，沉声道:“众卿平身。”

万仙谢恩而起，或喜或忧的回到朝班。

权势土崩瓦解，步履蹒跚，衰老残弱的仁寿天尊由面如土色的文普圣君搀扶着，在四海龙王的侧目而视中，步回朝班。

雷声普化天尊见状，大步流星地步入大殿，身后跟着二十个高大威武，一身银黄甲胄，手持马槊、长矛、钢叉的雷部天兵。他趋至丹墀下，躬身奏道:“启禀陛下，臣已将七贼关押在天牢，静候处决。”

昊天点了点头，道:“依照天条，余元、余切、徐卿玄该如何判决？”

早已了然于胸的雷声普化天尊听此，低眉扫了一眼晕倒在丹墀下的余元、余切，抑住内心的作呕，抬起头先看了看昊天，又看了看太白金星，目含疑询。

在得到昊天的俯允后，太白金星对雷声普化天尊道:“余元、余切谋陷元良，阴诛仙僚四十个。徐卿玄为了大公大义，干扰凡间的秩序和伦理。”

雷声普化天尊听罢，略一沉吟，朝御座奏道:“启禀陛下，按照天条规定，余元、余切应当削去仙籍，剔去仙骨，打入凡间，永不召回。徐卿玄应当抓捕到案，施以一百道五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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