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姜撞奶（第2页）
“没事，燕儿仔细着呢，没扎着。”萧湘道。
刘夫人又嗔怪两句，然后叫刘燕把桌子收拾了，见萧湘把她的点心都摊开，又吃了不少，又是数落一顿刘燕，说她嘴馋，萧湘打圆场说是自己想吃，又说再不吃饭就凉了，这才收住。
刘校尉当差不在家，他们大儿子也跟着刘校尉在军营。只她们三个吃了饭。刘夫人知道萧湘不吃肉，就顿了豆腐粉条，味道也很香，配着锅里塌的面饼，萧湘吃完一大碗，还添了半碗。刘夫人看她吃得香，笑得不见眼睛。
吃过饭，刘燕给萧湘绣好衣服，萧湘就回家了，收拾香烛，到萧家坟地上了香，报了平安，说自己如今过的很好。而后道别刘夫人，又趁着萧家一个叔叔的驴车回了东坊。
萧湘没有直接回卫宅，到了大集市上买了点果脯，去茶叶铺子里买了点茶叶。边境住的人总是杂一些，各族的人都有。平头百姓和战事无关，能在关内安稳生活的，都不会和关外沾上关系。所以在这里定居的外族人也十分安分，官府也没有为难他们。萧湘到蒙古铺子里买了奶皮子做的点心，还打了一壶牛乳。
在街上又吃了碗汤面，就回了卫宅。萧湘回到自己的屋子，刚放下买的东西，赵媳妇就敲门进来了，说：“萧妹子，晚上府里吃白面饺子，我娘给你包了素的，叫我给你送过来。”萧湘忙接过来，又请赵媳妇坐下，赵媳妇忙摆手，说厨房还有事忙。萧湘就叫赵媳妇带了自己买的果脯分给大家。
晚上的时候孙娇也回来了，带着大包小包的，进了萧湘的屋里。
萧湘还以为孙娇没有回自己房里，哪知道孙娇带着这些都是给她的。
孙娇一边拆包裹，一边道：“这是我前两年的旧衣，我见你还在长个子，这时候最费衣服了，你拿我的穿，都是没穿过几回的。”又拆了个包裹，说：“这是我娘去年留的菜种，你种一些在花盆里，就有新鲜菜吃了。”
然后又拿出了一大堆，有去年冬天留下来的冻梨冬枣，熏干的冬笋，还有上次萧湘说好吃的北疆特产晾干的细面，庄子上的鸭蛋孙娇她娘腌了也叫她带了一些。
萧湘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热情，还没推脱两句，孙娇就说：“哪是只捎给你的，这是咱俩的，都放你这儿，谁叫你做的好吃。”萧湘哭笑不得，只好收起来。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同上值，到厨房时六儿已经在烧火了。两人和六儿打了招呼，六儿腼腆地说昨天萧湘带的果脯很好吃，孙娇笑着拍了拍六儿的头，把自己带的冻梨冬枣给他两个。
过了会儿李婆子也带着赵媳妇到了，林师秦和两个学徒最近值夜，所以早上不用来做早饭。
孙娇把昨晚蒸好的馒头热上，赵媳妇低着头洗菜，萧湘和李婆子站在一处切萝卜丝。这时林师秦突然带着两个学徒进来了。
萧湘心里有些纳闷，李婆子抬头看了一眼，对她说：“估计是将军在府里。”
萧湘才明白过来。昨晚林师秦值夜，自然知道卫时羡在不在。林师秦绝不会让别人沾手卫时羡的饭菜，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不过她也不大在乎这个，只顺口和林师秦说：“林师秦，您做完饭留着小灶，我煮点东西。”林师秦应下。
林师秦给卫时羡备了早饭，一碟肉包子，一道酱饼，炒了两个小菜，配碗粥。然后小灶留着火，招呼萧湘一声，就回去休息了。
萧湘做好大锅饭后，拿着自己带来的牛乳，叫孙娇帮自己看着火，说教她道点心。孙娇兴冲冲地跑过来。赵媳妇看了看自己的婆婆，被瞪了一眼，李婆子骂道：“那是萧丫头自己的本事，爱教孙丫头是孙丫头有灵气，你那蠢笨的脑袋看什么看。吃你饭吧。”
萧湘听了就笑开了，对李婆子说：“李婆婆，就是牛乳加糖，热了倒姜汁里，没别的了，什么本事不本事的，讨个巧而已。”
李婆婆瞥了两眼支着耳朵偷听的两个学徒，高声道：“那也是你自己想的。旁人偷偷摸摸不愿意叫你学点东西，你教他们干什么。都是些狗眼不识吕洞宾的东西。”
萧湘一边看着孙娇压姜汁，一边笑开了，说：“不值当。婆婆莫气，气大伤身。”
两个学徒羞恼地端着饭碗不敢抬头。李婆婆哼一声，道：“你这丫头心肠好，我就不说了。给你俩留着菜，快做好了来吃。”
萧湘在牛乳里加了糖，放锅里蒸上，就和孙娇一起坐桌旁吃饭。林师秦仍是给萧湘包了素包子。萧湘吃的开心，姜撞奶做好后，给大家分了，自然也留了一碗，叫三两给林师秦看着。三两端着手里的姜撞奶，红着脸喏喏不成言。
萧湘也没放在心上，李婆子家里有些事，交代两句就抽空回家了，做午饭时就会回来。萧湘坐着个小板凳，吃着瓜子，和正洗碗的赵媳妇聊天，问她蔬菜该怎么种。
赵媳妇说屋里暖和，放在窗台上，这天气种点蒜苗韭菜都能活，等天气再暖和些，就能种上蔬菜。
“辣椒也能种，师父有从山东捎来的辣椒，年年都攒有籽，我给你拿些。”一旁洗碗的三两突然说，八角闻言推了他一下，三两瞪了回去。
萧湘愣了愣，又笑开，道：“麻烦的话就不用了。”
“不麻烦。”三两红着脸说了句，就没再说话。
刚收拾完，王婆子就把今天的菜送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荷包，笑呵呵对众人道：“来来来，该领月钱了。”
本是初一发月钱的，宅子里偶尔事情多，会延上一两日。
听了王婆子的话，在一旁打盹的六儿一个翻身蹿了过来，惹得大家笑他两句。王婆子把李婆子的月钱交给赵媳妇，又让三两带走林师秦的月钱，发了旁人的，才对萧湘说：“萧丫头正月只做了半个月，所以只有半个月的月钱。”然后拿出二两银子给了萧湘，又拿出十两，说：“将军说萧校尉还要继续发半年的钱，所以叫我一道给你带过来了。”
说白了就是抚恤金。萧父安葬时卫时羡就已经给了百两银，说是军营里发的遗孤安置银子，如今又说还要领半年抚恤金，萧湘觉得这样爱兵的将领，是值得萧父选择舍身的。
半个月就领来二两银子，萧湘觉得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李婆子也只有三两，饶是林师秦也不过五两，打杂的几个人更是只有五钱。所以下午趁着空，萧湘又去买了些瓜子分给大家吃。众人知道其中原因，乐呵呵地收下，即使有些人心里不服，也没有显露出来。仍是维持着表面的吵闹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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