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庄子集释》卷一上〈内篇·逍遥游〉
龙川生辰将至,九阴宫里上下都被相柳和九婴领着给公主备礼,可鸿蒙却越想越气。十八年了,那个龙川说是要招亲,头一年还张罗着见人收礼,可后来就只是隔三差五召几个世家弟子去聊天喝茶,一日拖一日根本就是毫无诚意!这些年这些年他也够殷勤了!九阴宫一年到头没少给南海龙宫上供,可龙川只不过召了他四次,四次!比青丘那个不成器的九尾世子还少一次!
此刻九阴宫里的乱象只能用“各自为战”四个字来形容,鸿蒙当着部众的面不愿露怯,可背地里却偷偷撒泼,满心怨怼南海龙川久久不肯下嫁。而相柳为了圣王的终身大事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次南海长公主做寿,恰逢公主与圣王相识十八年,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柳觉得只要圣王殿下这次肯下功夫,明年公主一定会在九阴宫过生辰!
相柳踏遍四海,终于找来了一份让他满意的贺礼——一张大椿木千工拔步床!大椿乃神树,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光是为了寻够木材相柳就忙了三个月,五族的能工巧匠被他和九婴连恐吓带利诱足足干了五个月才制得了这件宝贝。此物尊贵无匹、鬼斧神工,就算是九重天上的西王母也未必就见过此等重宝。
这还不算,相柳还张罗着替鸿蒙给长公主传书。龙川出身高贵知书达理,她颇通诗词,也是爱好风雅之人,凡是求亲者写得一手好诗的,长公主总少不了有香囊吊坠回礼,这一点恰好被相柳看破,而他这个五族第一枪手千年来笔耕不辍,今日自然也不能懈怠——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相柳放下笔洋洋得意地望着鸿蒙,而鸿蒙看着眼前满纸的造作相思之言嘴角都抽抽了起来——
“淫词浪语!成何体统!”
勃然大怒的鸿蒙将桌上的金纸撕了个粉碎,这一切都是那个南海龙女惹下的!起初他得了龙川的香囊还喜不自胜,日日犯相思,原来南海这位恨嫁之女不知赐了多少香囊书笺给求亲者!她枉死了夫婿不算,还借着五族招亲的眉目到处招惹贵胄世子!真正是半点没有真情,满心都是算计!
相柳眼看自己的大作瞬间粉身碎骨,一双黄眼也耷拉了下来,他垂头丧气地望着九婴,二人默契地心照不宣——事到如今,鸿蒙脸上难免挂不住,莫说是九阴宫的宫人,就连他的两个偏房都兴高采烈地擎等着等着南海长公主入宫做主母,可这一等就是十八年,鸿蒙日日空欢喜,却无奈年年扑空,叫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可龙川是如今五族最尊贵的未嫁之女,哪里能这么轻易就让圣王收入囊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是费些功夫也不打紧,说归说闹归闹,临了该送进南海龙宫的东西还是一件都不能少。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九阴宫忙着给长公主备礼,可妙严宫却是一副悠闲光景。十八年了,闻人语的毛终于长全了,如今的它圆滚滚毛茸茸十分可爱,满宫没有人看了不喜欢的,就连青华都待这个小东西都格外亲厚。而闻人语如今也生出些灵性来,它知道越鸟待它好,便一向总爱往东极殿里钻,偶尔还宿在她帐外“上夜”。
越鸟和青华坐在清波池边的小亭闲坐,越鸟怀抱着闻人语,一边饮茶一边和青华说话,而闻人语则舒舒服服地躺在他怀中一副邀宠面孔,看的青华心口发酸。
“殿下抱了半晌了,还不肯放下吗?”
二仙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对莲子盖碗,那是十八年前青华送给越鸟的,这碗是一对,她和青华素来喜欢,平日里就用它饮茶。越鸟眼看青华面露不服,便故意一边揉着闻人语的脑袋,一边调笑他道:“帝君年岁渐长,心智倒越发的顽皮,跟个仙兽也要过不去,要不然……帝君化一个出来,小王保证也这样抱着不离身。”
越鸟说着就将闻人语举起来凑到了青华脸前,那浑身白毛的小家伙张牙舞爪对着青华吐出了半个舌头,模样甚是娇憨调皮。青华将闻人语接了过来,嘴里嘟嘟囔囔抱怨不断,好在闻人语有灵性,片刻之间就将这权倾天庭的东极大帝哄了个心花怒放。只见他举着闻人语,面上佯怒道:“怎么不见你给本座上夜如此殷勤?你打的什么主意?”
青华和闻人语嬉闹了一番,一抬头发现越鸟正站在池边喂鱼,他那清波池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生了一条遍体金色的鲤鱼,浑身如着金甲,一副不逊色于雀羽的金色尾巴如鎏金入水。越鸟十分喜欢这条金鲤,恨不得日日探望,那鲤鱼金黄色的鱼尾总会让她想起佛母,让她想起她的来处和归期。
鱼食落入池中,锦鲤争相夺食,越鸟专注地看着众鱼夺食的场面,那金色的鲤鱼活泼无比,它骄傲地甩着黄金一般的尾巴,威武地撞开了所有锦鲤,首当其冲地把鱼食吞进了嘴里。
“本座这里有一桩趣事正好说给殿下听……”
“什么趣事?”
越鸟凭栏回首,青华大步上前:“殿下可知?为了殿下,启明宫已经乱成一团了……”
原来前日里,西天金雕护法亲请面见明王,金雕既是西天如来的护法,又是明王的亲娘舅,这一舅一甥一别十八年,如今金雕欲行探望实在是情有可原。然而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请求,却让灵霄殿炸开了锅——从前九重天和灵山只各自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耕耘,时移世易,不到二十年,仙佛二道之间的关系就变了。如今金雕有请,这请既是娘舅探外甥,又是佛祖探爱徒,九重天不能墨守成规不懂变通。因此玉帝下旨,命太白金星拟个章程来,以规制往后灵山和天庭的通达来往。
“太白金星自从得了玉帝托付就忙成了一团,说来有趣,九重天和灵山以往从不相通,当年金雕护法入妙严是因为身怀佛旨,就连佛母当日拜请,都还得先书瑶池,再入天门。如今玉帝居然肯允准灵山众入天庭,这里未必就没有你我的功劳……”
();() 在西天诸佛的眼里,金雕既是法力无边的佛祖护法,也是纨绔不羁的闲散罗汉,即便是对佛祖他也没有几分敬重。可满天神佛有谁知道金雕在佛母面前是如何的勤谨恭敬?在越鸟面前是如何的慈爱关怀?有道是血浓于水,当年在灵山,金雕情愿与青华一同鏖战西天也要维护越鸟,无论金雕在五族中如何自处,他都依旧是越鸟的亲人,是她爱重了千年的舅舅。
“好久没见舅父了……”越鸟自言自语道。
“越儿宽心吧,依我看,玉帝老儿倒像是有心与灵山亲近,事关殿下,玉帝不会不从的,想必不消几日,金雕护法便能入妙严宫探望殿下了。”
越鸟靠在青华肩上,那数十年如一日的折磨着他的愧疚又一次卷土重来——当年若非他自私自利,因为自己离不开越鸟便将她强押在九重天,因为怕失去她便将她从骨肉至亲的身边夺走,这些年越鸟就不会过的如此寂寞。
自从梼杌亲临皋涂山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如今青华虽是许了梼杌进芳骞林,可梼杌却极少出来,她不再贪图花花世界的万事万物,更不愿意再见到青华,她总是埋头于鸟灵台境里看不完的经书、典籍,以及越鸟三千四百年的记忆之中。
越鸟两历千世劫,所见所闻非常人能及,如今她已经熟练掌握了灵台境法门,在那里,梼杌非但可以读取她如长河一般的岁月里的所有记忆,更可以身临其境,真正感受到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的凡情。梼杌追随着越鸟的脚步,亦步亦趋,最终总算识得了世间百态,四界六意。
越鸟说,梼杌经常沉迷于她的记忆不可自拔,青华发出一声轻叹:“可怜她生于囹圄,能借着殿下的一世修为历尽红尘,与她来说倒也不失为一种福气吧。”
越鸟抬头望着青华,心里生出一丝微凉的喜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青华不再忌惮梼杌了,他的心中杀意尽散,取而代之的是真诚的惋惜和慈悲。当年她领法旨入妙严宫,佛祖让她点化青华,她还忧愁不知道这九重天的老神仙多久才能开窍,想不到他竟如此有慧根,这些年他日日诵经,早晚功课从不怠慢,如今看来,青华倒比她更有佛缘。
此夜月色皎皎,正是人月两团圆的良辰美景,闻人语在池边逗鱼,一个不慎差点跌入池中,青华眼疾手快吹起一阵吉风,将闻人语直直送进了越鸟怀里,临了还不忘阴阳怪气地邀功:“殿下还是抱着吧,这金疙瘩一样放不下的宝贝,若是在妙严宫里伤着碰着,本座怕殿下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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