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和离枫的推测不可能有差池,再结合赵沫鸢经常不在状态和受惊的模样,她一定有很痛苦的记忆埋藏在心底,据他近几日的观察,赵沫鸢应该没有想起来这部分记忆。
“我猜你也知道,魅儿初进忘忧阁的时候,眼中时时刻刻有着滔天的恨意,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把自己关在阁中拼命练习……她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受到她当年的恨意。”封尘静静地道。
冷睿静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沫沫有几次反常的情况,失去自我的意识,痛苦在自己的世界挣扎而逃不出来,有的时候甚至拼命地说对不起。”
“那日她也是,泣不成声的模样是我从没见过的受伤和脆弱,她求我洗去她的记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澄澈若水。”封尘笑着,可是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呵,原来真的是你。”
原来封尘和自己一样,都是想让沫沫忘记痛苦,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即便忘记了自己,只要她快乐。
“是我,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封锁记忆是禁术,因为修习过急而导致了差池,魅儿的记忆力造成了严重紊乱,直到最后被蓝明心利用,经过那场爆炸后再次忘记了一切。”
封尘愧疚地低下了头,一行泪水缓缓从眼角流下:“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她,可最后伤害她最深的却是我,差点害死她的不是蓝明心,而是我对蓝明心的放纵。”
冷睿深邃的眸光闪了闪,几近微不可查,不咸不淡的声音没有温度似的道:“一切都过去了,我只希望你清楚,她是我的。”
封尘无力地笑了笑道:“她能活着已经是我的奢望了,我还祈求什么呢。不过我做不到轻易放下她,我们公平竞争,若是最后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你,我便退出再也不打扰你们。”
若是以前,冷睿是会毅然决然斩杀赵沫鸢身边的一切桃花。
可是如今,两段记忆,两个恋人,冷睿自己也想知道,赵沫鸢心里真正的选择,点点头道:“好。”
封尘有些惊喜地点点头,然而一瞬眸光暗了暗道:“还有,我觉得魅儿背后,还有一个人操控着全局。”
冷睿抬眼,双眸危险地眯起道:“有人似乎谋划了这一切,包括沫沫的死。”
“没错,不然沫鸢怎么会失忆后,如此巧合地再次做回了自己。”
封尘从高座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下来:“至少我们要把这第三个人揪出来,看看究竟是敌是友。”
“嗯,若是他敢伤害沫沫,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冷睿眼底好似藏匿着邪肆的锋利光芒,让周身的温度一降再降。
“虽然我们是情敌,但现在至少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暂时为友吧冷宫主。”
封尘的主动示好,让冷睿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淡淡道:“冷睿。”
封尘一副懂了的模样,魅惑地一笑道:“封尘。”
两个人似乎到今天,才真正认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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