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残阳如血。
李云月安详地躺在里屋床上,身边,放满了野花。床的四周,铺满了稻草。
野花,从李云勇一把一把从病房周边采撷来的;稻草,是李云勇一捆一捆搬进来的。
病房的外面,也堆满了柴草。
李云勇举着火把,站在柴堆边上,泪水淋淋地从脸上无声地滑落。
对于防范鼠疫这种恶性传染病来说,将传染源及其周边设施全部烧掉是最好结果;但对于亲人来说,这又是最难以接受的结果!
火把越扫越短,快要熄灭了,李云勇恋恋不舍地将火把伸向柴堆。
火苗很快窜了起来,越来越大,并发出“噼啪”的响声。
李云勇痴痴地站在那里,透过闪动的火苗,他仿佛看见李云月那娉婷的身影;柴草的爆裂声,似乎是妹妹那银铃般的笑声。
火势越来越大,烟柱盘旋着往上升,整座病房化成一个大火炉。热气逼人,但李云勇却浑然不觉。
站在壕沟边上的秦婉媛赶紧上前,将李云勇搀扶到壕沟边上。
在壕沟外面,伫立着一列列整齐的军人。为首的,正是师长傅正范。面对着升腾的火焰,傅正范高喊:“敬礼!鸣枪!”
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惊起了无数夜归的鸟儿。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升起,原来的病房,在烈火焚烧下,已经化成一片废墟。一些碳化的柱子,还冒着缕缕青烟。就在这片还炙热的土地上,早起的人们吃惊发现,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怀里抱着一个瓷罐,正跪在地上,在草木灰里,仔细的翻找着什么。对找到的东西,用身上的衣服仔细的擦拭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瓷罐中。
此人正是李云勇,他在废墟中寻找收集的,正是李如月烧焦的骨骸……
李如月火化后,虽然鼠疫的源头消除了。但对秦婉媛和李云勇的隔离观察却还在继续。
为了安全起见,在严密防护下,两人分别隔离,秦婉媛隔离在师医院单独一间病房里;而李云勇则被转移到师部旁边山顶的一座孤零零土地庙里,每天有医官前来检查,一日三餐,有卫兵将饭菜送到门口。土地庙一百米外,同样有一道填充了石灰的壕沟,只要不出这个壕沟,李云勇可以在山顶自由活动。
一个星期后,秦婉媛解除隔离,但李云勇与传染源亲密接触的时间太久,医官决定再观察一周。
这些天,李云勇从最初的丧妹伤痛中慢慢平复过来,他把对妹妹的思念,转化为对鬼子的刻骨仇恨,将注意力渐渐转移到恢复性训练和思考行动细节方面。
十天前,先遣队就已经解除隔离,接到命令返回广阳坝基地,接受改装适应训练。临走前,新四军队员将一路上舍不得吃的肉罐头全部留了下来,连同李云勇的枪支行装,一并放在了土地庙中。
每天早上,当预四师嘹亮的起床号响起,李云勇一样翻身起床,打起背包,在山顶一个人喊着口令跑操,进行战术训练,搞得有模有样,那一套行云流水的战术动作,让站在警戒线岗亭里的哨兵看傻了眼。渐渐地,被隔离的李队长是个高人的传言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每当李云勇独自训练的时候,警戒线边上,都聚集了一帮没有训练战备任务的战士在观看,看到李云勇做出高难度战术动作时,都发出由衷的叫好声和掌声。
这天,李云勇一个人将全套战术做完,刚准备收操休息,却见傅正范笑呵呵地通过壕沟向自己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医官和参谋长陈大贵。
李云勇慌忙往后退:“傅师长,别过来,我还在隔离期,当心传染。”
傅正范却满不在乎,一挥手:“医官,你去给李队长解释解释。”
医官上前,满脸堆笑:“李队长,通过对您体温监测和心肺监听,一切正常,按照鼠疫传染学诊断标准,你已经可以解除隔离。”
李云勇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医官,那是不是说,我完全正常了?”
“那不尽然。”医官一副学术口吻,“科学来讲,只能说李队长身上病菌没有发作,但不排除有鼠疫病菌潜伏。”
“潜伏期一般是多少?”李云勇问道。
“看各人体质。像护士长秦婉媛,她体质较弱,一般潜伏期一周左右,没发作就证明没感染。而李队长体质强健,潜伏期可能会有一个月甚至更长,国外报道密切接触人群最长潜伏期达三个月,所以李队长还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过于劳累、焦虑。”
“那我妹妹李如月,她的潜伏期会多久?”李云勇问出了一直盘桓在他脑子里的这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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