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你要出去吗?外面起风了,披件风衣吧!”
裴芸芸追至门口,去衣帽间拿风衣,出来的时候,云漠人已经走了。
等颜熙和欢然忙完手上的工作,暂时被领到了侧房休息。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欢然悲哀地喊出了声,“颜熙,我错了,大错特错了。当初,我们进云栖山庄,应该化妆成天仙一样的美貌进来。你说,我是哪根筋搭错了,弄了两个毁容式妆容……呜,我在餐桌旁边站了一早晨,云漠看都没看我一眼……哦,他倒是一直在拿眼风瞭你……”
“欢然,他看我,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颜熙十分肯定地回答了欢然。
她自己也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想法。
欢然却痛苦得要死。
颜熙坚定了心意之后,也想用自己的思想劝说欢然,“欢然,不要再执迷了。今天早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云漠和裴芸芸还有云逸,一家三口,很幸福。所以,你是不是……”
“幸福?”
欢然扳着颜熙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颜熙,你从哪看出云漠幸福了?他的眼神一直是忧郁的。就连说‘夫人’二字的时候,都十分地程式化,没有半点感情。若说他对云逸,倒是真爱,对裴芸芸,完全是敷衍。”
“只要云漠对云逸是真爱,就永远不会离弃裴芸芸。他不忍伤云逸的心,也不能伤云逸的心。”颜熙迎着欢然的目光申辩道,
“颜熙,别傻了。一个孩子能拴住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吗?”
“不是拴住,而是会把他们永远地相连,一辈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颜熙突然想起了四年前,沧海孤岛,面具男强劲的身体,那妖艳的狐狸面具,还有他对她无尽地索取、纠缠。她也是和他有了儿子的,可是,他们的一辈子,大约永远不会相连,也不可能相连。
关于面具男的回忆,瞬间打倒了颜熙所有的冷静和自信。
她这样的人,已经无权再评判云漠和裴芸芸了。
她和云漠,更是不可能。
“颜熙,我不管,得不到云漠,我就赖上你!”
欢然被颜熙的言论气到了,抱住她就摇。
……
听枫苑优雅的内厅。
云蓉和裴有年分坐在两把中式红木精雕的椅子上。中间隔着半米宽的雕花茶几。
名贵的紫砂壶,一杯香茶,两处闲幽。
室内回放着古琴那空明幽远的曲子,裴有年稍稍侧目,凝着云蓉的侧颜,良久,云蓉亦回首看他,四目相对,她突然两颊尽染,立刻举起茶杯遮掩。
茶水清冽,宁神。
云蓉拿起手帕轻轻抿了抿唇角,闪亮的玉扳指在空中划过弧光,更给她添了几分韵致。
女人并不是年轻最好,像云蓉这个年纪,有一种被岁月涤尽尘埃的美。
裴有年的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停留,无法移开。
云蓉察觉裴有年一直在看她,脸上的红晕更重了,沉吟良久,突然带着几分感情抬眸看着裴有年说道,“有年,那天,有个女孩来云栖山庄,就站在云栖苑的大厅内发痴;我这远远的一看,颇有司翰年轻时的风姿……”
“哦,真有此事?”提到司翰的事,裴有年也十分地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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