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没来得及回话,船上就有一块梯形木板丢下,木板的一头搭在竹筏上。竹筏受重力一压,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夏茹脚下不稳,差点儿掉进了江里。
李权将夏茹紧紧地搂住,脸上已经有了不悦之色,而那叫喊之人已经踩在了木板上,挎着个竹篓准备来点货。
那是个小二打扮的男人,站在木板上望了望筏子里的收成,有些不满意:“才这么点儿啊。不过也够了。打渔的,鱼虾我都要了,给你一两银子。”
“不卖。”李权冷冷回答。
对方以为是李权嫌价钱不合适,那男子露出了烦躁之色,自己开一两银子已经是够多了,平日里一两银子买的东西可比这点儿多。要不是想着有贵客急着要,他才不会开这个价呢!
“奶奶个熊!你丫的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罢了罢了!今天老子急着要,给你一两五钱!把鱼给老子装好了,赶紧滚!”
男子摸出两粒碎银子丢在竹篓了,然后连同竹篓一起丢到了筏子上,然后便叉着手趾高气扬地在木板上等着。
夏茹何曾见过这等嚣张跋扈的下人,刚才险些落水已经怀恨在心,看着筏子上的竹篓恼怒地涨红了脸,没等李权说话,伸脚就把竹篓踢到了江里:“都说不卖了!”
竹篓还浮在江面,但竹篓里的银子铁定已沉入了水中。
木板上的男子惊了个呆,表情变得扭曲起来,抬脚就要往筏子上走。李权上前一步,挡住了对方去路,冷声道:
“我给你一息时间,马上回到你的船上去,这些鱼我不卖!”
“老子的钱!”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你的梯板拆了。”
“你敢!”
男子大怒,可惜他遇到了李权。这厮倒是真没遇上什么不敢的事儿,一弯腰,单手便把木板举了起来。木板上的男子脚下不稳,趴在了木板上,吓得是嘴皮打颤,话都说不出口了。
“滚不滚?”李权再问。
男子吱吱呀呀半天,急得是哭爹喊娘,不是俺们不滚,是吓得不敢动,嘴皮子也说不明白话来了!
李权见着小子死不悔改,手掌一翻,直接将木板连同人一起甩了老远。
“噗通!”
应声落水。
江面上顿时水花四溅,花船的人一窝蜂地扑到船舷上,望着江里的情景不明所以。
“救命!救命啊!”
落水的男子抓着木板在水中疯狂地扑打呼喊着。叫嚷了许久,忽然想起自己会游泳,后又麻溜地游到了花船边上,被上面的伙计放下绳梯救了上去。
男子刚一上船就叫嚷起来:“快把那两人给我逮住!别让他们跑了!”
很快,又有板梯搭在了木筏上。李权和夏茹没什么划桨经验,怎么也摆脱不了花船。而且两者的吨位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小小的竹筏在花船面前只消轻轻一碰肯定被撞得粉碎。夏茹有些担心地望了望李权:
“老爷,我们怎么办?”
“怕啥?正巧可以去花船上玩玩儿。”
从花船上下来的伙计正准备动手抓李权二人,不料李权搂着娇~妻大摇大摆地上了木板,径直往花船上走,擦身而过时还不忘交代一句:“把鱼虾给我装上来。”
上了花船,被打落水里的男子怒目圆瞪,就想一只要吃人的老虎朝李权扑了过去:“你还敢来!”
李权看也不看,手掌一番,一锭明晃晃的银子就出现在了手中,浑圆饱满,像个刚出生的娃娃惹人喜爱。
刚还是吃人的老虎,见到银锭子后,瞬间化成了乞怜的小狗,汪汪汪地直叫唤:“哎哟喂!原来是位大爷啊!瞧我这狗眼瞎的,您里边儿请。”
李权潇洒地把银子丢在了对方怀里:“拿去买点儿治风寒的药,别凉着了。”
那伙计接过了银子,彻底沦为了李权的哈巴狗,在前方领着李权往花楼里走。
未进花楼,已经能听到里面儿有娇柔的歌声传来,伴着优美的琴曲,再加上一阵凉风,让人升起一丝心驰神往之感。
花船上的花楼其实跟有唱曲姑娘的酒楼没多大区别,只是在这花船之上可以吹吹江风,欣赏沿途美景,滋味与酒楼大不一样。
花楼内,正大门架有舞台,三五妙龄姑娘在上面各展才华,琴箫和鸣,相辅相成,更有妙音女子开嗓清唱,唱的是耳熟能详的江上小曲,雅俗共赏,又不失体面。台下桌椅整齐摆放,形成个半圆,将舞台围在中间。里面的客人不少,三两伙计正在客人之中周旋。
领着李权的伙计将两人带到了最靠近舞台的位子,一脸的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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