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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凡与王与祂们（第1页）

“说到黑尤…”原野猎奇见儿子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计划些什么，便又提了一句，道：“‘母体’的事情你知道了也好，现在关都地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暴风雨来临前仅有的宁静了。”

“小鱼崽子！你眼神中那跃跃欲试的火焰最好赶紧给我熄了，此事我已有安排，你不准插手。”瞧见原野眼里的神色变化，原野猎奇暗道一句‘果不其然！’他实在是太熟悉自己儿子了，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母体’这东西牵扯甚广，原野猎奇不想让儿子牵扯进去。

也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可父亲，我们会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增强实力吗？‘母体’若是破封，整个地区甚至数个地区都难逃厄运，我又能躲去哪儿呢？”原野不服，嘴上甚至还要强辩两句。封印之力的泯灭特性，说不得就是要应在此处，凡年少者皆梦英雄，他哪肯就这么听从父亲的安排？

“你也别耍赖，你怕是连‘母体’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有信心能够泯灭他？”原野猎奇一口叫破儿子的幻想：“就算真的可以泯灭它，以你此刻体内那么点儿封印之力就够了吗？”见儿子沉默，原野猎奇知道话已经说的够了，便话锋一转，道：“你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虽说‘母体’的镇封不稳，但也不是这一两天就能破封的，少说还有几年时间。所以你现在急也没用，不如把时间精力花到该花的地方。你看你爷爷奶奶，不也是到了这个岁数才踏入了那个境界。”

“什么境界？”原野疑惑。其实对于父亲所说的，他都明白的。但有时候吧，人就是会和自己过不去，钻牛角尖儿，进死胡同，将时间都浪费在了焦虑上，焦虑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知子莫若父，原野猎奇一句话就将儿子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见法奏效，原野猎奇笑了笑：“你奶奶她啊，你也知道的，本就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培育家之一。可现在要我说，这‘之一’两个字，已经不需要了。”原野猎奇当下便把母亲大人回生化石的手段讲给了儿子听，在生灭变化流转的部分更是强调了许多，没办法，谁让母亲大人不远千里还给她的孙儿布置了作业呢？

“回生手竟然有这样的威力…”原野跟着奶奶学了五年的花十七手，一招一式早已经是烂熟于心，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惊讶，直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重塑了一番。回生手是急救手段，唯有宝可梦重伤时方可施展，至少可以保下一条命来。可奶奶这是在干什么啊？直接把化石给逆转了？把怪颚龙从时间长河中捞出来了？？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原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就在他们父子俩言语间，他们已经走出了荒漠，来到一处满是顽石的贫瘠之地。原野听父亲的意思，这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三大禁地中的最后一处——冰霜地穴。

“回生化石可谓是禁忌中的禁忌，我本不想你知道的，但你奶奶很是坚持，我也不好违逆她的心意，你奶奶总不会害你的不是。”说话间，原野猎奇大手一挥，便见两块斑驳的巨石落在地上，他指了指这两块巨石：“这两块化石都出自龙窟的化石洞窟，是你奶奶给你练手的。但你要清楚，这化石洞窟的地位就如同是我们一族的祖地，有能力在身后结成石并葬入其中的，生前最低都是王级的成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级？父亲你是指天王级？”原野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奶奶要自己拿这两块化石练手，但父亲的意思很明确，这两块化石生前成就很高，必然是足够强大的宝可梦，自己要是胡乱练手，是对它们的不尊重。原野疑惑的只是父亲口中的‘王级’而已，‘天王级’也就三个字而已，现在都流行说简语了吗？

“王级，就是王级。”原野猎奇四处看了看，才带着儿子顺着一处斜向下的裂缝走了进去。裂缝幽暗，原野的‘灵瞳’让他能在黑夜视物如白昼，父亲能够搜天查地，只怕是这裂缝中有几块碎石他都心知肚明，所以父子俩便也没有拿出什么照明设备来。

“联盟给宝可梦分级这事情，我不拥护也不反对，毕竟也是为了普及关于宝可梦的常识，让普通人能够接受并运用罢了。”原野猎奇的声音幽然，犹如是听讲古老的历史长卷：“你有没有想过，宝可梦拥有远比人类长了不知道多久的历史和传承，它们自己难道就没有制定一些划分实力的级别？”

“王级，用你理解的现有体系便是天王级和冠军级的统称。”原野猎奇走在前面带路，满眼皆是浑沌玄青之色，就像是在看着什么一样：“我们成功捕获的西娅是王级，即将见到的这一位应该也是王级，至于你遇到的安妮…”

在说到安妮的时候，原野猎奇顿了一下，换了个话题：“以联盟现有的划定来说，天王级是一道坎，其实对于宝可梦们来说也是一样的。王级之前，不论是精英级还是领主级，亦或者是大师级，在宝可梦的历史中，都被认知为凡级。进阶王级，便是所谓的超凡脱俗了。”

“但王级和王级，也不都是一样的。”原野猎奇仿佛知道儿子的心思，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又悠悠地道：“这也是为什么联盟要将王级分出天王和冠军两个层次。”

“天王级的宝可梦灵智大增，根据领悟的奥义构建出一片具有压制性的领域，既是你所知道的天王领域了。待到宝可梦能够熟练运转领域的时候，便能够尝试着将领域和自身结合，或者说是将领域吸纳进身体之中。一旦功成，举手抬足间便如同领域笼罩而下，威能和往日也如云泥之别，而这个阶段，就被联盟定义为冠军级。”

“而冠军级，亦或者说是王级巅峰，与自身领域合而为一，日月浸淫于玄妙之中，就有机会能够感悟到这世界的法则，关于能量的法则。”

“法则？”父亲所说的这一切都在颠覆着原野的认知，更别说是法则了。原野所理解的法则，那是万物生长的规律，是维持生态的平衡，是人力所不可及的天堑。而现在父亲说，宝可梦能够感悟到法则？

一个深耕原野内心的疑问，再一次浮出了水面。

许是没有察觉到儿子的震惊，亦或是这便是原野猎奇要达成的效果，只见他继续说道：“和你想的差不多，法则就是法则。太阳每日东升西落，这是法则；水遇热蒸发遇冷凝结，只往低处流，这也是法则；甚至于是我们每日的生活作息，烧火做饭洗衣挑水，都是法则的体现。”

“宝可梦，它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宠儿。”——深耕原野心间许多年的疑惑就这么被父亲回答了。

原野才不过十岁，若不是生于原野一族，被这一方天地所钟爱，此时他应该和其他同龄人一样，要么在老老实实的读书上学，要么是一个绝对的新人，和自己的宝可梦伙伴刚刚踏上旅程而已。他拥有远超常人的天赋和智慧，对于世事的看法自然也更加深刻。

对于宝可梦和人类的关系，原野有自己的见解，也有自己的疑惑——和宝可梦对比起来，不论什么方向什么维度，人类都只有智慧上略胜一筹，那现如今这样以人类为主导的社会关系，是怎么形成的？是人类侵入了宝可梦的世界，还是宝可梦融入了人类的天地？

宝可梦到底存在了多久，可能没有人能回答的上来。小碎钻就是从七千多万年前活下来的不是吗？至于人类的历史，看似长远，一万三千多年，可真要比较起来，可能连宝可梦历史的零头都不够。但也就是这一万多年的‘短暂’时光，人类征服了世界，驯服了宝可梦，发展到了如今这样的和谐场面。

“你是不是在想，宝可梦们为什么会臣服于人类？”父亲的声音变得温润和煦，让愣神的原野不自觉的聆听：“凡级的宝可梦们灵智未启，尽管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但终究受限于自身，人类正是钻了这个空子，给它们提供了所谓的‘帮助’和‘引导’，它们才得以快速的成长起来。”

“如今这个世界啊，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不论是人还是宝可梦，都是这么走过来的。那些宝可梦的血脉又各自延续，这样几千年下来，不论曾今是什么样，现在都已经不一样了。水滴石穿的道理，你明白的。”

“好在如今没什么战乱，人类也真的是善待宝可梦们，所以看起来才相安无事。但是……”原野猎奇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疲倦和不安，弱不可察，但还是被原野察觉到了。原野不动声色，只听父亲接着说道：“传说中这个世界是由一只宝可梦创造的，在祂之下，还有宝可梦能够掌控时间和空间，更有其他宝可梦能够创造大地和海洋。”

“这些神话故事，都是你从小听到大的。”

“可如果…”

“这些神话故事不仅仅是故事，而是真实的，那些强大的宝可梦也都是存在的，祂们又会如何看待我们人类呢？”

“王级之上，还有传说中的神级。而祂们，俱是神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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